阿牛觉得自己很不争气，虽然不服气，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跪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一定让师傅失望了。
石九其实非常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没有急于去安慰他，因为修炼之途本来就是波折不断，现在安慰他反而对他不利。
“我对你确实有些失望，”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孩子们心里凉了半截。
只听石九接着说道，“其实在你第十天的时候就可以打倒青石板了，只是你不动脑子，只知道一味地蛮练。”
听到这话，孩子们都一个一个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我的动作，我练一遍，你学会了我就收你为徒。”
听到石九的话，孩子们又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感，当然紧张感也是随之而来。
只见石九施展的是一种腿法，动作不多，倒是不觉得比碎石掌难多少。
其实石九打的就是碎石腿，简单地改变了一下经脉运气的路线，看似简单，却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想出来的，更别说是打出来了。
如果对于武者来说，修炼碎石腿可能有些危险，因为筋脉未开，贸然运转真气，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像这些孩子反而更容易修炼。
而对石九来说，青牛拳和碎石拳都一样，不过他懂得融会贯通，会了拳法，也就会了掌法、腿法、脚法，甚至是脑袋都可以试一试。
吴烈看出来一些端倪，他也会一些腿法，但那都是根据斗技慢慢修炼而成的。
而石九打起来却有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看似简单的腿法，他却不敢贸然尝试，也许这就是石九不怕别人偷学他腿法的原因吧。
阿牛的悟性确是不错，打了两遍之后基本上就掌握好了基本的步法，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只是学了一个模样。
当阿牛打了五遍腿法之后，石九让他再练一遍，最后一脚踢在青石板上。
阿牛依言而行，动作由慢转快，最后迅速起脚。
“轰”，青石板应声而倒。
意外？
这在所有人看来都像是一个意外。
阿牛看傻了，因为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苦练半个月都打不倒的青石板，居然一脚就给踹倒了。
其他孩子和庄子上的人也都看傻了。
不过震惊之余，吴烈却看得很明白，受人体自身的影响，腿脚的力量明显要高于手臂的力量。
碎石掌其实就是将全身的力气汇聚到手上，可如果能将全身的力气汇聚到脚上的话，那发挥出的实力绝对会放大几倍。
可是说起来容易，这不仅需要名师指导，更需要徒弟领悟非凡。
就像吴烈自己，虽然能看明白端倪，虽然他随意一脚就能踢碎青石板，但却不敢轻易尝试碎石腿。
人的筋脉如同河流一般运输能量，可如果没有支流的情况下硬要把能量运过去，那只能是破坏自己的身体。
“我成功了？”阿牛怔怔地看着倒地的青石板，“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下，阿牛郑重地给石九磕头拜师。
“从现在开始，半个月内，如果还有人能够凭借碎石掌或者碎石腿打倒青石板的话，也可以跟我修炼。”
石九话音刚落，孩子们一阵欢呼，狗子闻声立刻跑了过来，“师傅，我，我，倒了。”
紧张的狗子磕磕绊绊的话，顿时引起大笑，他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看着狗子，吴烈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按理说狗子是最适合吴烈拳法的人，可是整个人太过木讷，体质是够了，但是悟性太差。
这一点石九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不过石九却想到了另一种斗技，“碎星”，也许适合狗子。
“哈哈，碎石掌不适合你，不过我可以教你另外的一种斗技，威力比碎石掌大得多，你想学吗？”
狗子干脆不说话，拼命地点头。
其实狗子跟石九的年龄相差不大，达者为师，因为石九是武者，地位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这一天应该是庄子上的人最开心的一天了。
虽然石九不在乎拜师礼、仪式什么的，可是不代表庄子上的人不重视。
斋戒三天，祭祖，拜师。
他们几乎拿出来最高的规格来完成整个过程，这几天真的是比过年还热闹。
石九收徒，并没有定下什么规矩，毕竟他这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
只是说拜师之后不得再以小名呼之，需用大名称呼。
而让他无法想象的是，自己随口一说，第二天所有人对狗子和阿牛的称呼都改了，他还是小瞧了别人对拜师的重视程度。
教人，石九不会藏拙。
他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更不会藏着掖着，要么不教，教就教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