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恩师还是你爹?干脆,你把我给弹劾了罢!”
刘清立马跪地磕头,“学生不是这个意思!”
韩宗贤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我知你一生功名利禄,还能秉持着两袖清风的作风,实属难得,你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让那王明德抓住了把柄。”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布庄这事,既要办得漂亮,还要掩人耳目,只有这样,裴乾坤和他背后的人,才不会继续追究王明德之死。”
“你也莫要怪老夫无情,裴乾坤背后的道阁,与天玑府水火不容,只有搭上了道阁,此事才好办一些。”
“我已经替你铺好了路,但书信来回,再加上征召府兵,还需要些时日,大概一个来月吧,等消息即可。”
刘清感激涕零,“多谢恩师!”
韩宗贤一脸疲惫,“另外,我叫你查的玉湖县户籍,查到什么了吗?”
刘清连忙起身,“查到了查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万中无一的阴命妇,学生翻遍了整个玉湖县,也只找到了两个。”
“除了已经死掉的冯小翠之外,还有第二个,但据说前些日子也已经死了,可恩师您猜怎么着?”
韩宗贤先前花费了好些力气,才从另一个小县里,抓了个阴命妇回来。
可就在刚刚,被裴乾坤给抢走了。
没了阴命妇,便如同没了续命符一般,让韩宗贤心痒难耐。
韩宗贤白了他一眼,“有话快讲!”
“第二个并没死,好巧不巧,就在那强盛布庄里。”刘清讪讪一笑,擦了擦流下来的口水,“而且还是那布庄的头领、小龟公的妾侍——姓李名薇!”
韩宗贤眼前一亮,“噢?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就是如此巧合。”刘清拍着胸口道,“请恩师放心,学生知晓该怎么做,定会留住她的性命,届时完整奉上。”
韩宗贤叮嘱道,“这次就不要再犯糊涂了啊。”
“学生哪敢呀?”刘清一阵后怕。
韩宗贤有些不放心,“那庄子你去过,底细如何?”
刘清满脸不屑,“恩师不必担忧,那庄子都只是些歪瓜裂枣,用一些奇特的咸鱼,当做是兵器。”
“咸鱼?”韩宗贤眉头一挑。
“的确是咸鱼。”刘清一脸正色道,“学生的部下亲眼所见,威力等同于青铜器。”
“想必那些没脑子的山匪,也是吃了这个不知情的亏,才会折在一个小布庄手里。”
“如今他们已经露了底,学生只需知会一声三百太岁军,必定摧枯拉朽地灭了那小布庄。”
韩宗贤非常满意,“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另一边,裴乾坤出了知府衙门的大门,便坐上了他那宝顶华盖的马车。
马车夫“驾”的一声,三匹宝驹便卖力的拖动着马车,快速离去。
在其后方,运送阴命妇的衙门车驾望尘莫及。
而裴乾坤的车厢之中,一名模样俊俏的道童,正在殷勤的给他捶腿。
“师父,今日事情,还顺利吗?”道童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那王明德的命,谁来偿?是知县还是知府?”
裴乾坤嗤笑一声,“为何要他们偿命?这世上,除了韩宗贤和刘清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想着王明德去死。”
道童眉头紧皱,“是谁?”
裴乾坤并未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报以一笑。
道童顿觉后背发凉,“莫不是……师父,您?”
裴乾坤不答反问道,“那王明德本就是个小人,抓了刘清的把柄,还吞了韩宗贤的赃,既然他们想除掉我织造司的眼线,那我何不成全他们?”
道童似懂非懂的点头,“也就是说,那王明德非死不可喽?”
裴乾坤笑了笑,“弃掉一个县丞,却能换来一个知县、一个知府,求着我合作,为我所用,王明德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他死了比活着更有用。”
道童满脸崇拜,“这就是师父教的……物尽其用吗?”
裴乾坤不答反问,“你可曾听说过,北方胡人有一种特别的驯狼方法吗?”
道童摇了摇头。
裴乾坤徐徐说道,“狼这种动物,野性难驯乃其天性,不管胡人如何软磨硬泡,都难以驯服。”
“可有些聪明的胡人,就发明了一种奇特的驯狼方法。”
“他们先把一对公狼和母狼抓回来圈养,待它们诞下幼崽,熟悉了幼崽气味后,胡人便会将公母狼迷晕。”
“随后趁机偷走还没睁眼的幼崽,再将幼崽放在别的野狼窝里。”
“等公母狼醒来,便会发现幼崽不见了。此时即便胡人放了公母狼,它们也不会攻击胡人,而是立马嗅着幼崽的气味去寻找。”
“这时,胡人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