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镇所发冷箭一向特别快,郑择的箭更是快若疾电。
阿镇只觉着周身冰冷,尚未叫喊出声,人便失去了意识。
郑择站起身,整个人还有些晃晃悠悠,他确实受到阿永反震力的影响。
而对付阿镇,也是有心算无心,他才能比之更快,瞬间结果其小命。
阿镇虽然很谨慎,临靠近时,还特地又放了一冷箭,但他败在败于不了解郑择。
他不晓得这小子还没到达中境武夫,便能调动体内那些散乱的“气”,逢凶化吉。
郑择缓了缓,迅速奔跑起来,也没去在意,阿镇的尸首落到哪去,他化作一道黑影闪进了正堂门内。
他刚才可是为了突破这道门而煞费苦心,此时在门边站定,打眼一扫,却不由有些意外,这正堂竟也冷冷清清的。
不!
非但是冷清得落针可闻,且给郑择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太整洁、干净了,全然不像江湖人士所该有的议事大厅。
晦暗、空阔的环境里,除去对面正中,鹿头装饰下一张鹿皮大椅,还有其下左右另外六张大椅及两个武器架外,便再无其他。
这也太奇怪了吧!
猪婆龙呢……
这家伙刚才说要回去睡个觉先,不会是真的吧?
郑择正念及此,忽觉有风抚过身侧。
风明显不甚大,哪知堂内灯火竟瞬即给吹灭了。
周围立刻陷入黑沉中,伸手不见五指。
感觉这风挺反常的,郑择为之一愣,旋即又汗毛乍立。
他边扭身往正堂深处疾掠,边仰头望去,只见那厚重的屋顶像是猛然被一阵飓风掀了般,又似潮起浪迭,青瓦“哗啦啦”尽皆往堂内砸落。
甚至显然是在故意针对郑择,他身形刚掠向某处,那处顶上的青瓦就当场砸下来。
他虽说已根本无惧这些寻常砖瓦,但也不能傻站着被砸呀。
郑择是直到踏足鹿皮大椅之上,这阵仗才算消停。
再定睛看,此际正堂已经变得感觉比前院还开旷。
一牙月儿和漫天繁星的夜空,铺展于眼前,分外的有意境。
他却无心欣赏,而是目光锁定在了中央出现的那个五短身材、面貌丑陋的中年男子身上。
此人正是猪婆龙。
猪婆龙肩扛鳄嘴钳,直指郑择,哇哇叫道:“小子!谁让你如此践踏爷的宝座的?给爷下来!”
“好啊。”郑择一跳,把自己身体摔进鹿皮大椅中,冲猪婆龙抱以微笑。
猪婆龙脸上肥肉抽搐了两下,本来让人打上门,搞得几乎全帮覆灭,他已经窝了一肚子火,何曾想,这小子还在疯狂挑战自己底线。
“谁叫你坐下的?给爷起来!”他恶狠狠吼道。
郑择这次却是动也不动,只继续挑衅的扬起下巴。
怔了怔,猪婆龙不怒反笑:“小子!你很嚣张啊……”
“一般一般!”
“单枪匹马,挑翻我整个湖帮。还一般?”
猪婆龙上下打量着郑择,忽而眼神发亮,道:“我看挺能耐的嘛!要不,跟我混怎么样?我给你个副帮主当当!”
郑择乐了,朝正堂外头望了望,刚想笑话对方一番,却见杨乐缓步走将进来,朝猪婆龙瞥了眼,咧嘴怪笑说。
“嘿!姓朱的。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想挖我的人?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说话间,猪婆龙已一眼看过去,表情很不爽地哼声道:“阿叻!怎么你也来了?就这样迫不及待,想取代我?”
杨乐未马上回应,目光一瞬,向郑择眨了眨右眼,以示勉励,随后又转向正堂大门,意思好像是在说,这会儿过来的,可不止他一个。
郑择和猪婆龙顺势看去,同时纳闷起来,都在想,究竟还有谁会来……
未几,一个瘦瘦高高的人步入正堂,其人未到,就先不屑的笑道:“杨乐想取代你,占据城北?那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啐!大龅牙。你个全家死绝的!爷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再组织人手也不无可能。爷的城北,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猪婆龙毫不留情,破口大骂,但郑择注意到,他骂着骂着,眼珠子在不自然的,往空旷的屋顶上瞄了又瞄,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郑择也开始留神这正堂屋顶,立时发觉,有三个人悄无声息地蹲在了三个檐角处,他无需细想,也晓得应该是蜀帮的三大头目。
想到前些日子,蜀帮另一个头目被自己失手砸断了腰,他便觉着好笑。
当晁捕头也现身于屋顶时,蜀帮那三大头目可没胆再居高临下。他们贱兮兮的对这位笑了笑,赶忙窜下来。
其中一人或许是太紧张了,脚下踩空,直接摔得个屁股着地。
晁捕头不曾理会,只坐下来,静静关注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