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新河得到指令后,做了好一番准备。
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孟双成便打电话,和他约定见面。
“老孟,怎么个意思?大白天你就敢露面?”梅新河很不理解。
孟双成不以为然:“难道你会向警方举报,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那我也不能自找麻烦吧?毕竟有案子涉及到你,你又不明不白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梅新河给出理由。
“你肯定有办法悄悄地会面,也断没有举报我的道理。”孟双成很笃定。
梅新河说:“你见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想平静的工作、生活。”
“见一面有这么难吗?你要是实在这样的话,那我只能一会儿直接上门了。你还能天天躲着不上班?”孟双成耍起赖来。
“你,你就不怕被警方发现?”梅新河问道。
孟双成嗤笑一声:“有人比我怕。梅场长,你放心,我和你见面,你也不吃亏。”
梅新河沉吟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说道:“这样吧,你容我想想,单位见面肯定不方便,等我确定时间和地点告诉你。”
“你就说大约什么时候能回话,到时我打给你,你打不通我电话。”
“下午你再联系。”
梅新河结束与孟双河通话,马上给杜乾坤去电话,讲了刚才通话情况,双方商定了应对办法。
下午两点多,孟双成又联系梅新河,双方约定在牧场的吞鲁特嘎查见面。
敲定时间地点后,梅新河照常上班,照常在单位食堂就餐,直到天色渐黑,才开车赶往吞鲁特嘎查。
嘎查就是村子,但往往人数较少,面积较大,吞鲁特嘎查也不例外。
梅新河选择这里见面,主要是考虑到空间辽阔,不宜被人盯稍和近距离监听。
越野车在草场里奔行了好大一圈,最后停在东北角的一处平房前。
平房采用砖混结构,但造型却是圆顶状。
梅新河进屋的时候,大锅里的手把羊肉已经煮熟,女主人退了出去。
在这之前,男主人已经先一步离开屋子,在草场四周骑马巡逻去了。
这户人家是梅新河的心腹,其实这片草场也是梅新河的私人财产,在这里见面心里踏实。
孟双成又来电话,与梅新河确定具体位置。
二十多分钟后,一个身着民族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梅新河不由得一愣:这还是孟双成吗?
以前的孟双成,面色白净,体型微胖。
如今则是又黑又瘦,容貌也有了变化,不知是否故意化妆。
“梅场长,别来无恙。”孟双成口音没变,但沙哑了一些。
“我们并不熟悉。”梅新河声音很冷,说得确实是实话。
之前孟双成就是杜家的狗,而梅新河表面又与杜家势同水火,两人自然没什么接触。但毕竟孟双河是市警局经侦副队长,不可避免地要和牧场有一定交集,两人也在公众场合见过几次。
“不熟既是熟悉,熟悉亦为不熟。”
孟双成说着话,已经掀开锅盖,从里面捞起了羊肉,“嘴里都寡淡出鸟屎了,好好解解馋。”
一大盆羊肉上桌,孟双成拿过蘸酱菜,就着酱料,大快朵颐起来:“香,太特妈的香了,以前咋不觉得呢。”
“你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就不怕肉里有什么?”梅新河很是无语。
孟双成摆摆手:“这里就咱俩,我一旦被毒死,你也跟着沾包。另外你也肯定不会傻到替对手除害,何况人死并不代表债消。”
梅新河意识到,孟双成肯定有什么依仗,八成要谈交易,但他并没追问。
孟双成也不再说话,就是大吃特吃,吃完还伸出手去:“来点消食的。冷不丁吃这么顶,胃里受不了。”
“你把我当成保姆了?吃饱了,走吧。”梅新河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大老远找你,就为吃这顿肉?”孟双成反问道。
梅新河嗤笑一声:“点头之交管顿饭已经够意思了。何况你这过街老鼠,吃上顿没下顿的。”
孟双成并不生气,反而还笑了:“梅场长,你肯定也知道了,所谓的孟双成畏罪潜逃,完全就是冤案,我是替那个太监背锅。”
“当初是他想要害人,结果事情败露了,他把所有屎盆子都扣我头上,逼我远走他乡。好在是恶有恶报,他也让人踩爆了菊子。”
“我来找你,绝没恶意,只是觉得你天生正直,肯定能为民除害,才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少拿你们那套来忽悠我,我不吃这些。吃饱你就走,没吃饱活该,我是够意思了。”梅新河说着,就要起身。
孟双成赶忙抓住对方:“梅场长,当初你可是嫉恶如仇,与杜家势不两立的,如今怎么畏首畏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