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守着怪兽的脖颈之处,他在等一个必杀的机会,他的单手还在抓着石壁,已经露出了白骨,用此来迷惑怪兽。
冥冥中的安排,怪兽先露出了头颈,长长的脖子就像为中年男子摆好了被宰的姿势。
男子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单臂一挥,手起刀落,咔地一声,就劈进了怪兽的头颈之中,他不敢怠慢,抽刀继续猛砍,一刀连着一刀,怪兽在嘶吼,它幻化出来的替死之人向中年男子扑去。
男子已经有赴死之心,他翻身就上了怪兽身上,奋力一刀就劈进了怪兽的头颅之中,正是双眼之间的位置。
随着这一刀下去,天空中的血红之眼,突然暗淡无光,向中间合成了一条线,然后,无声地关闭。
替死之人全都化成了泥,剩下未死之人全部都睁开了眼睛,应该都恢复了神智。
“他杀了我们的圣神!”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整个人群开始轰动起来,完全不像刚被男子救了一命的样子。
“亵渎神灵,必遭天谴,造孽啊!”人群中有人在哀嚎。
中年男子手中刀依然在怪兽头颅中,他对这些愚民的喊声不闻不问,只是用力拔出石刀,又补了几刀,将怪兽头颅彻底砍下。
那四位清醒的汉子将中年男子包围,他们知道原委,在保护着他。
“杀了他,给神谢罪!”人群中有人喊道,许多人开始呼应。
“我看谁敢!”四个汉子之一喊道,他的身体壮硕,这些残兵在他眼里如同弱鸡。
面对四个汉子的绝对武力,人群停止了喧嚣,恢复了理智的人,没有了被控制时的疯狂,对自己的生命开始爱惜。
“都回去吧,好好休养,不要被愚昧遮住了双眼。”四个汉子说完,保护中年男子离去,一直护送他回到草棚。
庄梓在旁边看得仔细,他知道这些人的行为,虽然愚蠢,但真相一定会揭开。不过,那个男子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解释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他是个聋子!或者是哑巴!”庄梓惊异地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救了他们全部。
果然,随着真相的揭开,男子换来了无比的尊敬,但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根本就听不见。
中年男子继续造字,有了开端,就停不下来了,他在龟甲上刻字,然后,传授给四个汉子。
庄梓发现,四个汉子将字开始在人群中传播,使所有人形成了共同的认识,这就是中年男子的功绩,他赋予了文字意义,开创了教化之功。
中年男子是有大智慧之人,虽然没有名字,但他的举动已经开创了文字的先河。
庄梓将看到的一一记下,圣人无名,他这四个字写在了纸上,圣人无名一落到纸上,上面发散出了莹白色的光,耳边响起了稚子的读书之声,还有读书人的吟唱,身体四周飘荡着浓郁的书香与墨香。
他还想看下去,但手中的青铜油灯开始暗淡下去,最后熄灭,他从这景象中消失,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就是一个时间的过客,没有在那段时空留下痕迹。
庄梓低头,看见手中的油灯中已经没有灯油,这次,他的时空旅程太长,已经耗干了最后一滴灯油。
将青铜油灯收好,他周围依然能闻到淡淡的墨香,吟咏之声在耳边回荡。
此时,天已经亮了,石像和石鼎暴露在天光之下,他再看石像,感觉有些熟悉,依稀之间有那四个汉子的神韵在其中。
“难道这墓是那中年男子的?”庄梓望着石鼎后的墓,猜测道。
他对此人有些佩服,不是其法力有多高,而是其能挽狂澜于即倒。
他站在石鼎前面,想给其上炷香,可是摸了半天,身上没有。
他只好拿出酒,用酒杯倒满,泼于地上,连倒三杯,表达敬意。
酒香混合着墨香在空中飘扬,被风吹出很远很远的距离,他记录的文字在风中翻开,那个蜃字,跃然纸上,向天空飞去。
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缓缓睁开,带着挣扎和痛苦,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制。
“蜃,不可记录!”一道神念传入庄梓的心中,像是对他的警告。
庄梓望向天空,看见眼睛在不断睁开,变大,已经可以看见那血红色的瞳孔。
“不在纸上,也已经在我心中,为什么不可记录?”庄梓神念一动传了出去。
“神魔不可亵渎!”天上的眼睛努力地睁开,显得更加狰狞。
眼睛睁开的瞬间,天上出现一道彩虹,如天地之桥,旁边雕栏玉栋,白玉为顶,飞天在彩虹边上轻舞,白鹭成群徜徉,白鹤孤傲独立于彩虹之下天水之畔。
在彩虹之上,一个三眼金甲的武士,骑着怪兽,踏彩虹而来。
“凡人,受死吧!”武士大喝一声,只见手臂微动,庄梓的左手臂瞬间离体,毫无征兆,毫无反抗之力。
庄梓心中震惊,他第一次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