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梓将书楼立了起来,然后就交给程一国打理,他感觉自己岁数不大,破事倒是不少,一天有操不完的心。
在离开之前,他又给营地扔下一万石米,这些足够这些人吃一年的了。
他身上还有几百斤香米种子,也给营地留了一些。
庄梓知道这些人想修炼到更高境界几乎不可能了,他将青霄剑谱给程一国留了下来,能不能参悟出一二,就看他造化了,能够得到些搏斗技巧也是好的。
“走了,程一国。”庄梓向程一国摆手,向这个救过他一命的程一国再见。
没有别的语言,庄梓纵身直上青冥,转眼消失于天际,程一国躬身相送,很久后才直起身躯。
庄梓剑光奇快,不多时就离开了这片海域。出了这片海域。
海上的风浪开始狂暴起来,滔天巨浪层层叠叠,不断堆积,渐渐形成了浪的山峰,最高处仿佛就在他的脚下,这正是他来时的那道天堑。
海浪在最高处又急转直下,形成了一道海崖,蔚为壮观,显露出自然不可亵渎的威压。
庄梓正要飞跃过海崖,却发现海崖之上,形成了一道白线,如一条大路,长度不知有几万里,上面有一艘战船在行驶,一直通往日落的西方。
不用靠前,就能看出来,这铁船的锈迹斑斑,船帆已经破烂到只有几块布条挂在上面,随风飘扬,显露出最后的倔强,往日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凄凉。
“幽灵船!”庄梓吃惊道,他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幽灵船,他对其有很深的印象,从破裂的船舱顶部,还可以看到那几朵幽冥之花。
庄梓在空中停下,像自由落体一样,直直地向船上落去,他的修为与当初天地之别,如同他的好奇之心一般膨胀。
当他落到了船上,天空开始变得阴霾,船上的绿油油的灯光开始变得明亮,如同这艘破而不沉的船一样倔强。
船上飘扬着阴寒之气,庄梓现在不用运功抵抗也能承受,对他无碍。
但他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在这船上弥漫,不用低头,破败的甲板上沾满点点血迹,已经被阴寒之气冻结成血冰,暗红的颜色依然清晰。
庄梓看见了海鸥的尸体,不知是撞到了船上,还是被谁摔死在甲板上。
绕过甲板上的破洞,走向船中央的大厅,当他进入大厅,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下,满眼的海鸥尸体,将大厅的地面铺满一层,每只海鸥都不完整,像被人撕扯蹂躏了一番,然后摔在了地上。
庄梓停在了门口,在里面没有地方下脚,他向里面望去,大厅中间的长明灯依旧发着绿油油的光,将这里点缀得越发阴森,诡异。
那中间的棺木,他记得自己已经盖严了,现在又横了过来,与棺材形成一个十字形。
庄梓看见旁边的两排椅子上,还有地方落脚,他轻身一跃,跳到了椅子上,正好可以俯视棺材里面。
棺材里面的老者还在,但是那本来痛苦的脸却变得狰狞,有一对獠牙从嘴中伸出,长度已经接近了下颚,上面有血迹斑斑,血色已经沁入了牙中。
“这是要尸变吗!”庄梓看着老者狰狞的面孔,不由想起了僵尸。
他将紫阳剑招了出来,以防有变,紫阳的剑光闪烁,一道紫电照到了老者的面目之上。
老者似有所觉,他的眼睛开始不停的颤抖,在努力睁开,像被庄梓打扰了他的噩梦。
庄梓毫不手软,紫阳向下,剑芒在老者颈部划过,想断了他的生机。
紫阳划过,老者的颈部没有一丝破损,那几乎萎缩的没有一丝肌肉的脖颈充满了褶皱,但却强韧到了极点,竟然能够与剑抗衡。
这一剑像捅了马蜂窝,老者的眼睛猛地睁开,遍布蛛网一样的血丝,血色将眼白全部掩盖。
庄梓在这双眼睛中看到了危险,里面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出现,他当机立断,手一挥就将棺材板给竖了过来,盖在了棺材上,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他向前一步就站在了棺材之上,青云剑也招了出来,与紫阳一起在他身边盘旋,准备应战。
棺材板一合上,里面的老者并没有破棺而出,反而失去了动静,这里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庄梓回头,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看见满地的海鸥尸体在腐化,流淌出黑红色的血液,这血凭空而起,爬满了大厅的窗格,连大门都被封闭了起来。
黑红的血带着腐朽的恶臭,转眼就形成了一个结界,将大厅完全围住,那交织错乱的血丝和老者的眼睛何其相似。
庄梓心念一动,双剑向血网斩去,剑光所至,血网被搅成血雾,但转眼又恢复了原状,根本不给他钻出去的机会。
召回双剑,双剑的剑光有些暗淡,很明显是被血网所污,受了些暗伤。
庄梓没有用身体去尝试,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他在棺材上坐了下来,开始四处打量。
血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