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琰捂着脑袋,耳边不断回想着顾与乐的声音。
“孩子从我的肚子里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我也差点被打死了。”
“她在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七个月了,是个女孩,很漂亮,长得像我。”
“秦景琰我没骗你,孩子是被打掉的,只不过是被别人打掉的。”
当日顾与乐的话,一字字一句句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神色就越发的痛苦。
很快,他的眼神就像覆盖上了一层血色,神情痛苦又狰狞,脖子的青筋暴起,血管看着就好像准备要爆开一样。
“别说了别说了...”秦景琰捂住了耳朵,隐忍着却又蓄势待发着。
最后,他直接起身将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扔下地,疯狂地打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墙上撞去。“别说了,我求你别说。”
屋外的徐若兰见状,立刻叫来了医生。
医生进去时,秦景琰已经把自己的额头撞出了一个口子,衣服袖子也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而挽了起来,露出了手臂上一道道刚结痂的伤口。
秦景琰被死死按在床上,不停挣扎着喊着:“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乐乐,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会的。我要让他们偿命,让他们把我们宝宝的命还来。”
“乐乐,我还你,你身上的每道伤痕我都还你。你看,你看我的手了吗?”
“不够的,这远远不够的,他们把刀藏起来了,你能给我找一把吗?”
秦景琰表情癫狂又痛苦,躺在床上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四肢不断抽搐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疯癫。
一医生将他的四肢桎梏住,将他的身体固定在床上。但他依旧控制不住的挣扎着、反抗着。
他躺在床上,脸庞消瘦不堪如纸般惨白,嗫嚅着的双唇显得苍白无力,不断艰难地喘息着,喉间发出的声音极为沙哑。
渐渐的,他放弃了挣扎,而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的神情萎靡,透着一股子青灰之色,整个人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眼睛空洞深陷,满是绝望和麻木。
徐若兰看着他这个样子,心痛到了极致。
她捂住了嘴,失声痛哭。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才能帮他的。
“家属,病人的自残倾向已经非常的严重了。你们不能再因为心疼而放任了,必要的手段还有治疗我们必须都要用上了。在这么下去,病人的情况只会更加的严重。”
看着心痛不已、极为悲伤的徐若兰,医生虽有不忍,但是还是极为严肃认真地朝着她说道。
他看着秦景琰,心里也一阵感慨。没想到这天之骄子,也会沦落至此。
“小二,当妈妈求求你,你消停点好吗?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不好。”徐若兰哭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朝着秦景琰悲痛欲绝地道。
眼看着她哭得就要晕厥,秦景风和他的妻子赵雨静也在这时候赶了过来。
赵雨静紧紧地揽住徐若兰,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朝着哭得上气不接下地徐若兰宽慰道:“妈,你冷静点,别太难过,伤了自己的身体。”
“他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冷静啊。”徐若兰摇着头,悲痛欲绝地道。
“妈身体为重,会好的,阿琰他会好的。”赵雨静说着,眼眶也忍不住的红了。
秦景风看着秦景琰,内心也万分悲痛。可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得打起万分的精神来。在秦景琰好之前,家里公司他都得照顾好。
“医生,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吧。”秦景风叹了一口气,朝着医生道。
徐若兰前段时间实在是不忍心,所以希望医生可以更保守一些治疗。如今看来,必须得按照医生建议的治疗方式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会越来越严重。
“妈,实在不行,我出面请顾小姐来看他一眼吧。哪怕只是一眼,她让我们秦家做什么都行。”秦景风朝着徐若兰道。
“人乐乐压根就不想见他,现在因着他这病,他做出的混账事儿人顾家和池家正为没法追究他责任而懊恼着呢。”徐若兰掏出手帕擦掉眼泪,朝着秦景风极为无奈地道。
“前段时间池家那小子和我联系了,说顾与乐可以不追究责任,但前提是秦景琰当初从她们那拿了什么,就老老实实的还回来。”秦景风沉思了片刻,朝着徐若兰道。
秦景风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徐若兰就来气。
“当初你在国外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劝怎么拦,都没给他劝住拦住。明山那个项目确实是块香饽饽,很多人都盯着。那许家或许缺,但咱家真的缺吗?
可这小子就是要逼着人家给过来,就一定要!他就是犯贱啊,要给人姑娘膈应,要让人恨他断了对他的念头。
人现在瞧不上他了,他反倒上赶着爱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