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思考了半晌,高峻霄回到屋里,就看到师母在给之前的少年擦脸,或者说是卸妆,而老师的两个小女儿也都花了脸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清澄背对着他正在训斥两个孩子。
这场景有些滑稽,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他用膝盖想就知道姑娘们肯定又在玩什么化妆游戏,少年就是那个可怜的模特,哈哈哈,他好怀念这种轻松的日常氛围。
书房里又是另一派光景,在座的每个人都在凝神思考着某个问题,只有提问的高峻霄有闲心欣赏房里的布置,此地的家具都是深色的胡桃木为主,按功能摆放的规规矩矩,几乎没有多余装饰。
只有墙上挂着几张照片,他一张张看过去,大多数都是师母和老师女儿们的照片,唯有一张照片让他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两个女学生,左边的梳着双麻花辫子另一个则是齐耳的短发。
而左边那个梳着双麻花辫的就是何清澄,准确点讲是十四岁的何清澄,那个时候她不应该在老家吗?难道她前脚刚回家,后脚就来上海求学啦?
也不该这么快啊,没记错的话她那会还在守孝期呢。高峻霄皱着眉头看照片,似乎要把那张照片盯出一个洞来。
“看什么呀,这么认真?”陈鹞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看到照片忽然兴奋的叫起来,“这不是金小银吗?老师,你认识金小银啊。”
“别一惊一乍的,那是我干女儿。”谭大川淡定的说道。
“老师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以后要签名就走你这后门了。”陈鹞都笑成一朵花了,狗腿的绕到桌后帮老师敲肩。
“你也是她书迷啊,正巧她就在外面,待会吃饭就能见到了。”谭大川的话仿佛给陈鹞打了针迷药,他整个人恍惚的都有些站不稳了。
还是高峻霄好心扶了陈鹞一把,让傻小子不至于在长辈面前丢人,陈鹞的手颤抖着让他快点掐自己一把,确定这不是在梦里。
周围的长辈都笑话陈鹞男子汉大丈夫有些失态,高峻霄无奈的提醒道:“你正常点,不就是见何清澄吗。”
“什么叫就这……”陈鹞刚想发作,眼睛一眯又在他身上猛嗅起来,“你小情人也来了?刚才还没这个味儿。”
这种事情高峻霄当然不会承认,嫌弃的推开陈鹞,结果旁边的熊司令瞥了眼高峻霄,意有所指的提醒道:“你不懂,有香味才正常。”结果陈鹞人更懵了。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吃饭去吧,那个土匪动向晚点我们再去会议室讨论,今天我做寿,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谈工作。”谭大川的话一锤定音,没人敢有异议。
餐厅里,丰盛的大餐已经堆满桌子,谭大川为陈鹞引见了清澄后,那小子激动地把他挤到了一边,握着人家的手不肯放。要不是在场的宾客太多,高峻霄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现在他只能拼命忍住冲动,站在陈鹞身后默默观察何姑娘,她依旧和平时一般优雅沉着。这样知礼的姑娘会不顾寡母,孝期未满就跑出老家,高峻霄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何姑娘回去后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故事。
不过她全程装作初次见面,疏离的态度让高峻霄觉得很失落,面前的佳肴美酒都变得索然无味,等散席了他便带着陈鹞回家了。
许是看出来高峻霄有心事,陈鹞眯花眼笑的八卦道:“你的秘密小情人是不是就是何小姐啊?还是刚巧两人用的是同一款香水。”
“都不是。”高峻霄麻木的回应道,他还在思考何清澄对他的想法,何姑娘嘴上拒绝的很坚决,但是该帮忙绝对不含糊,这说明她至少把自己当朋友。
有几次,他故意模糊两人的关系,试探她的反应,何姑娘除了气愤、克制、困扰,还有眼底化不开的忧伤,好像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能推开他。
“单相思啊,嘿嘿没关系,我帮你追到她,以后我可以就从你这要签名,再也不用排队了。你也不用再茶饭不思。”陈鹞兴奋的说道。
高峻霄表情凝滞了下,原来这就是相思。入了相思门,才知相思苦。单相思哪来的甜呢……
坐在床上,高峻霄抛着清澄给的那枚银元,她说银元是护身符,几个意思啊?等一下,自己送她回城那天,顺便把马卖了三个大洋,好像其中一枚送给何清澄当路费了。
啊!她当时没花掉,这枚袁大头兜兜转转又回到他的手上。高峻霄惊喜的擦了擦这枚银元,原来她还念着自己的好。
虽然有吃老本的嫌疑,但是可以肯定她绝对不厌恶自己。可她为什么老是忽冷忽热?尤其是自己提了结婚后,何清澄对他的态度来了180度的大转变,连淑女都懒得伪装了。
到底为什么呀?
脑子里想法太多,却没法证实,这时客厅里传来陈鹞格拉格拉的磨牙声,大晚上听到还挺渗人,高峻霄脸色一沉,走到客厅把熟睡中的陈鹞晃醒:“我问你,你觉得何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呢?”
显然陈鹞还没清醒,有气无力的反回道:“啊……哪个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