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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勇者(2 / 3)

且他出城又回城少说要1-2小时,等他回城赶到印刷厂附近,戴组长差不多已经动手了,那他最先遇到的人——胡玉坤!!!

看来他们原本的路线猜想都错了,研究了无数次的徐州城地图在清澄脑中展开,事实是他从北门回来,那个空屋就是途径印刷厂的必经之路,百灵鸟很可能就是胡玉坤遇到的最后一位同志。

事有轻重缓急,关键时刻总要有所取舍,印刷厂的主要人物已经被移送出城,剩下的只有几位烧文件的同志,如果是她遇到受伤的胡玉坤,那她肯定会优先保护胡玉坤。

若百灵鸟拿到了最终情报,他就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苏区十几万军民的性命,还有组织的未来都压在他年轻的肩膀上。

即便要满身污泥,同特务虚与委蛇,被同志误解,他也要把那份情报图送回.中.央.。

大概听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王人庸用手磕了磕桌子,引回大家的注意力:“我从多方打听到的消息都证实百灵鸟已经叛变,归由戴组长亲自调配,到处搜捕同志,不少同志都被他抓进大牢,故而深得戴组长欣赏。”

但是老王又发现他三番两次的护送重要的同志出城,赵厂长还能说是叛变前,那苏区代表呢?包括关键的密码本也是他托人带出来,这才让我们顺藤摸瓜抓到一个潜伏的大特务。

甚至由红花会送回南京告御状的军需处贪官,也是他利用犯人保外就医的机会,把人捞出来。

王人庸对着众人反问道:“这让上面怎么给他定性?”

魔鬼是他,天使也是他。那晚白皓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惜胡玉坤牺牲了,再也没人能给他作证。

“不过,我尝试联络了胡玉坤同志在十八军的下线,那位同志表示他近期才拿到军事部署图,而且他证实在胡玉坤牺牲后,有另外一位同志用‘铁肩’的名义同他进行了无接触接头,他只知道此人同他是一个体系的。”王人庸的意思很明显,胡玉坤的最后接头人就是白皓月。

这下清澄才想起来哪里见过百灵鸟,徐州的医院里,她情绪失控被十人团的特务盯上,是一位蓝衣中尉为她挡了一劫,那时她听到别人喊他白队长。

“芍药同志刚刚罗列了自己错误,其中有个错误是她进入监狱后拍摄了一组照片,就是这组照片导致她被特务盯上,并被反推出她使用的苏联侦查相机型号。”王人庸又把话题拉回到清澄身上。

王人庸捏了下鼻梁又拿出一叠文稿说道:“百灵鸟在南京监狱里,承认了徐州城的舆论暴动是他策划,照片也是他拍摄后寄给报社,他是稽查大队长,经常去监狱提人,徐州狱警就没把他当‘其他人’,自然不会上报。这是他签字画押的复制稿。”

他们最多只有一面之缘啊。清澄感到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呐呐的问道:“他把我的错误给认了,为什么?”

“因为他还承认了自己其实是东方大学毕业,一个苏联派回国内的双面间谍,那个袖珍相机正是他的上级‘牛轧糖’配给他,用于收集远东区的情报,我私下问过苏联的朋友,还真有这么个人物,‘牛轧糖’隶属于苏联远东情报小组,组长是拉姆齐先生。”王人庸解释道。

“不对,我当年调研过,白皓月背景干净,他本来是该去东方大学,但是他没按照父母的意愿出国留学,反而在金陵大学毕业后,又违背父母意愿投了军。”童神父语气有些着急。

“倒也不是出不出国的问题,‘牛轧糖’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的代号,是一对夫妻的共同代号,他们也不住在苏联,而是常驻在上海与东京,显然我们的小白同志并不清楚这些事实,他只是用些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苏联间谍的身份。”王人庸直接用同志来称呼白皓月,看来在他心里不认同百灵鸟已叛变。

这下轮到童神父被震撼了:“我懂了,他要用自己的命把戴组长的注意力全都吸走,带偏特务的侦查方向。”

“对,可即使这些人证加上芍药送回来的照片,都只是旁证,最多能证明他良心未泯,我作为他的上级,依然没法给他正名。”王人庸颤抖着说完,两行清泪从脸上划过,“三科救人不上心,最终我们秘密营救失败。这才是我最应该检讨的地方。”

老王擦了擦眼泪又谈起了经典戏曲:“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赵氏孤儿》,其中中公孙杵问过程婴一句话‘立孤与死孰难?’,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于是公孙杵自杀,程婴投入敌营,顶着忘恩负义的骂名,忍辱负重把赵武带大。”

程婴作为一个君子,苟且偷生是何等艰难。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恍惚间,清澄耳边响起了老生的唱腔“立孤与死孰难?”,答案是死易生难,只是主角换成胡玉坤和白皓月,在那个荒凉的空屋里,他们是否进行过一场对话。

“活着的人必须带着屈辱蛰伏在敌人之中,等待机会送出情报。你可愿意?”

“我愿意!”

砰——

为了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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