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了点伤口下面的地方:“这里?”
“再下面一点。”
宁长亭冰凉的手指没有抬起来,而是直接从上一寸皮肤轻轻划到下一寸,偏偏他的心思又很纯正地问:“这?”
茶玖的身子一个颤栗,差点呻吟出声:“……你还是别碰了。”
再碰就浑身发痒了。
宁长亭不知道茶玖心思的变化,不过还是听话地不再动她。
他动作轻柔地换好了药,随即拿起内服的药汁来喂她。
茶玖趴着不方便,药到嘴边总是喝了半口流了半口,一个小药碗愣是半天才喂完。
“好苦。”茶玖小脸皱起。
看着她那饱满粉嫩的唇上还挂着一滴药珠,宁长亭很自然地伸手将它抹去。
“很苦吗?”宁长亭寻思着茶玖的话,下意识地将沾了她唇上药汁的手指放在嘴边,舔了一下。
茶玖愣了。
宁长亭也愣了。
糟糕,怎么能当着人家面做出这种事?
无法,宁长亭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嗯,确实很苦。”
茶玖:“……”
你就装吧。
换了药,也喝了药,宁长亭替茶玖把衣服穿好,揉了揉她的脑袋,便要转身走了。
茶玖伸手扯住他的袖角。
宁长亭回头,看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长亭哥哥,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自己一闭眼,就会做噩梦。”
不用想,宁长亭都知道她梦见的是山匪挥刀砍向他的那一刻。
他哪能说出半个“不”字?
于是他又坐回床边陪着,一直到茶玖睡着。
此时,宁长亭周身克制的温柔才尽情地释放开来:“雁书,好梦。”
他在茶玖额间落下浅浅一吻。
他没有发现,沈尺素正站在门口,双手捂住嘴巴,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