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亭将外袍挂在架子上,道:“皇室只有她一位适龄和亲的公主,圣上没有选择。皇权之下,那点亲情和疼爱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一年多来,琼夏公主身上怪事连连,靠近她还会闻到恶臭味,实在不详。
恐怕圣上心里的舐犊之情早就被消磨差不多了。
当然,想要左右公主和亲一事,还需要耍一些朝堂上的阴私手段,这些宁长亭没有告诉茶玖。
他自私地希望,自己在茶玖心目中,永远都是干净的。
宁长亭走到茶玖身后,俯身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头顶。
“雁书,往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和孩子们了。”
他的唇沿着脖子往下,细细啄吻。
茶玖被他的规律拂动的呼吸惹得耳朵颤动,背脊酥麻。
“长亭……”
这一声娇嗔又软又糯,像勾人的丝线一样直钻宁长亭耳中,让他喉间干涩。
他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扫到一边,把茶玖抱起放在桌上,狠狠吻上了那娇嫩欲滴的粉唇。
柔软如同糖糕,甜美一如当年。
宁长亭任由理智深度沦陷,放纵而肆意地掠夺她每一寸领地。
两人分开,银丝纠缠。
茶玖还在小声喘气,宁长亭伸手拭去她唇边的银丝,沉声道:“为什么……不叫我哥哥了?”
茶玖有些愣了,抬头看着宁长亭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眸子,里面仿佛酝酿着情欲的风暴,却被极力压制在一层理智的薄冰之下。
“什么?”茶玖忽然想起那个在承恩寺的夜晚,疑惑道:“不是你让我不要叫哥哥吗?”
“说起这个还真是让我难为情,你知道你当时的语气有多冷硬么?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茶玖有些委屈。
“我不是讨厌你,我不让你叫我哥哥是因为……”宁长亭抿了抿薄唇。
茶玖好奇,歪着脑袋看他:“是为什么?”
宁长亭不肯说,如冷玉般的脸却开始红了。
茶玖故意逗他,吻他一下又问一句:“你说呀,哥哥……”
这声哥哥让宁长亭耳朵尖都忍不住动了一下。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茶玖吻了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那薄削如剑的唇,一路往下,带着挑逗的意味,吻过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哥哥……”
“哥哥……”
宁长亭终于忍不住,把作乱的小妻子反扣在怀里,眼神沉暗,声音沙哑。
“我不让你叫哥哥,是因为每次听到,我都想要……”
茶玖没有听清楚后面三个字,她只知道自己在接下来的整个晚上,都要在哭哭啼啼中度过了。
新的一年春天,茶玖怀上了三胞胎。
同年,沈尺素在接连不断生育了十几个孩子后,身子终于垮了,在一次难产中死去。
临死之前,她仿佛在耳边听见宁侯夫人温柔关怀的声音。
“尺素,尺素?醒醒,我们来试一下浮光锦,我打算给你做一件礼服,让你穿着和长亭进宫谢恩,好吗?”
沈尺素浑浊的双眼放出光芒,干裂的嘴唇无声嗡动。
她想说好,她愿意嫁给宁长亭。
曾经那些看不上的迂腐规矩,庸俗荣华,如今都成为了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无尽的懊悔充斥着她的内心,伴随着她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
刚得知茶玖怀上三胞胎的时候,侯府众人都很担心。
毕竟在当时,很少有孕妇可以平安生下三胞胎,难产,恶露不止,这些都是生多胞胎很常见的事情。
宁侯夫人辗转反侧了一晚,终于痛下决心,和茶玖商量道:“雁书,要不这孩子我们还是不要了吧,生子本就是鬼门关,何况是三胞胎,我怕……”
这些话从宁侯夫人嘴里说出来,茶玖还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宁侯夫人心里最重视的,一个是宁长亭,另一个便是侯府孩子了。
可如今,她却舍得不要孩子,也要保住茶玖的平安。
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宁侯夫人早就放下所有偏见,把茶玖当做是自己亲女儿用心呵护了。
侯府得了瑞儿和纯蕊,已经是无上的福分。
其他的她也不想多求,只希望长亭和茶玖能够平平安安,恩爱相伴一生便好。
茶玖温婉一笑,反过来安慰宁侯夫人:“母亲,不用担心,我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茶玖生产的那天,侯府上下都紧张得很,不仅宁长亭和宁侯夫人,连老太太也熬着夜晚不肯睡,焦急地在产房外等候。
生三胞胎,实在是太悬了。
京中也有不少世家夫人在关注着茶玖的生产情况,不过和侯府的担心不同,她们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