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娘跌跌撞撞的出了小佛堂。
守在外面的张回见到一脸惨白的星娘,赶忙迎了上来。
紧皱着眉问:“他没留你?”
星娘只是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
二人地位相差太大,星娘迫于徐凤池的威压,战战兢兢,被他用手指轻轻抚弄过面颊,就怕的要死,生怕自己这张脸会毁在他手里。
“还说是扬州最好的瘦马,不过如此!”
张回哼了一声,瞪向了刘老板,“你找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滚吧。”
星娘呜呜咽咽的走开了。
张回朝小佛堂望了一眼,摇头苦笑:“就知道凤池不是这种随便的人,古板的要死,估计只有娶了夫人后,才会羞着脸和夫人洞房吧,天生就不是风流命!”
星娘走后,不断有冷风灌进来,小佛堂的空气就清新了许多。
徐凤池坐在轮椅里,静静的看着被风吹拂的左右摇晃的灯笼。
热起来的血,慢慢变冷。
他恢复冷静后,叫雪微居的刘老板往他府里送几盏这样的灯笼。
夜晚,星空密布,屋里燃了碳,被子里也有暖炉,苏晚半夜醒来,惊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棉质的里衣沾了汗水,紧紧贴在她的脊背上。
她随意取出枕头边放好的帕子,擦拭了额头的薄汗。
就在方才,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两年前的旧事。
那时她还未穿越过来,原主心思单纯,性格软弱。
梦里的苏晚喝完一碗水后,就陷入了神识不清的境地,同样是深夜,她跌跌撞撞的跑出灵山寺的禅房,想去寻求别人的帮忙。
她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有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对那时的苏晚来说,就如同干枯沙漠里的一条鱼遇到了水,她焦热难耐的就扑了过去。
颇有种不管不顾,豁出一切的味道。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着魔的,身体里生出渴望。
寂静的深夜,她和他彼此相拥。
可在最后一步时,她又拉回了一丝理智,她自小被祖母带在身边教养,学的是三从四德,学的是循规蹈矩,这一步,她若是迈了出去,无异于将从前的自己打破。
她做不到。
拼了最后一丝力气从男人身边逃离,然后踉跄的又进了一扇门。
鼻子嗅到了熟悉的檀香味。
祖母信佛,家中常年供奉着佛坛神像,苏晚闻惯了这种味道,跌入这扇门后,心就安了,她恍惚中看到一尊玉佛在自己面前打坐,尽管自己神智迷离,还是虔诚的跪在它面前,祈求它拯救自己。
她觉得身体里有个魔物,那个魔物想要操控她,她求玉佛镇压魔物。
那所谓的魔物,不过是苏琳递过来的那杯毒水,点燃了她的欲念,让她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地狱。
接着,那尊玉佛动了。
抱起她,把她放在神坛上,为她驱邪镇压……
梦境到此为止,这个荒诞的梦让苏晚浑身战栗。
她抓紧了手里的被角,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如雪崩了一样,轰然一声,把她给炸晕了。
梦里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她没看清是谁。
可那个肆意妄为的玉佛,她却记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和尚,五官眉眼俱是佛性。
就是他!
夺走了苏晚的贞洁。
作为穿越人士,穿来的两年多,从未像今天这般恐惧过。
那个该死的和尚,他有个外号,叫沈小菩萨。
此前她推测沈小菩萨顶替了沈阶的身份活着,如果推测是真,那此人的心机可就太高深了。
难怪她一直抗拒那个沈阶,女人的直觉不会有错,原来竟是他!
苏晚紧紧握着拳头,狠狠朝自己胸口砸去。
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两年前他夺走的是原主的贞洁,她是穿越而来的苏晚,同用一具身体,但是本质上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不也为原主报仇雪恨了嚒,嫡姐祖母的仇,她已经在报了。
一会又担忧:现在该怎么办,现在的沈阶究竟是不是沈小菩萨顶替的?以及他还记不记得那夜的事。
常理来说,若他还记得那事,怎么可能放任她不管呢。
一种可能是,他也不记得了。
另一种可能是,他想吃干抹净不认账。
这两种可能于她而言,都是好事。
她不愿意与姓沈的有任何牵扯,什么双生子谜团,她也懒得抽出精力去窥探真相,既然他不指认,那就表明那件秘密以后都会烂在肚子里。
这样最好,当然,如果白云寺舍利塔烧死的那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