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万众瞩目之下,贺楼砚就那么慢悠悠地下了赛台,然后伸手就将姜蓝衣给拎起来扔到了一边,一屁股就坐在了慕归离旁边,没骨头似的挂在她身上,将脑袋埋入了她脖颈处,继续睡了。
正用灼灼目光注视的众人:“……”
突然成为众矢之的慕归离:“……”
慕归离无视了那些包含着质疑震惊询问探究的尖锐目光,继续抬头看向赛台之上,一只手还无意识地轻抚着这只魔头的脑袋,像是顺毛似的,从脑袋一撸撸到背脊。
像是带着神奇的治愈手法,那似有若无的烦躁戾气竟然就那么无意间的消散了,就像是竖起的尖刺缓缓地收了起来,露出了柔软肚皮。
还挺可爱的。
突然感觉到莫名慈爱略宠溺眼神的贺楼砚:“?”
贺楼砚懒洋洋地蹭了蹭她的脖颈,语气漫不经心道:“停止你那奇怪的想象,这种并不明智的行为并不适合你。”
慕归离顿了顿,视线淡淡移开:“是么,看来是我的感觉出错了,下次自然就不会了。”
贺楼砚微妙地沉默了一秒,语气淡定至极:“本尊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哪怕你蠢得可爱,本尊也并非多么在意,方才本尊只是在夸你。”
慕归离:“……”
过于厚脸皮,着实不想搭理他。
而此时,赛台上的比赛还在进行中,但不知为何,大家都有点没劲儿的样子。
慕归离扫视了一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很多人的眼角余光还是隐隐落在贺楼砚身上的。
哪怕是四大宗的首席,表情也不太好看。
着实是这个贺楼砚带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一时间有点猝不及防,哪怕是谢子墨之前算是见识过贺楼砚的厉害,真是还隐隐有点怀疑他真实身份,但刚刚那一幕还是让他产生胆寒的凉意。
至于慕宜修,他的关注度也是贺楼砚的身份,但前提,他是因为慕归离而关注这些的。
看着这个二师姐和慕归离如此亲密,且亲密得不太像是女子之间的友谊,反而怪怪的感觉,就让他浑身不适。
所以他会怀疑这个二师妹强大到这种地步,身份肯定不简单,那么她和慕归离如此亲密,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起其他人各异的表情和复杂的情绪,云端之上的两位圣道人之间的气氛才叫一个诡异。
凤老随手将棋子一扔,看似浑浊实则非常通透的瞳仁盯着邵老头,语气状似淡定。
“邵沧海。”
邵老头顿了顿,也能淡定撸了撸胡须:“有话直说。”
凤老没有往下看,更没有伸手去指,而是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位的?”
到底是圣道人,这么快就猜出了贺楼砚的身份倒也很正常。
邵老头摇头失笑:“什么叫我招惹上了这位?就不能是人魔两道的忘年之交么?”
凤老被一噎:“别插科打诨了,你和这位九渊魔帝还能是忘年交,他比你也小不了多少吧。”
邵老头一本正经:“不,是他年纪比我大到,能和我被称之为忘年交。”
凤老:“……”
凤老回忆了一番贺楼砚本人的模样,又看了看面前这位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发出了感叹:“看来那位的驻颜术有点厉害啊,看不出来,他平时疯疯癫癫的,竟然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
邵老头:”……“
你最好祈祷他没有心血来潮地偷听他们说话。
不然凭借那位帝尊的实力,分分钟都能捏死他们俩!
想到这,邵老头下意识将视线投了下去。
结果就看到那位懒成咸鱼的魔头正挂在他徒儿的身上,从上空往下看,是能清晰的看到,他正在暗戳戳地动作着,妄图将自己那颗脑袋移动到徒儿的怀中。
邵老头:“……”
莫名间,拳头硬了。
可惜,他忍耐了片刻,只能发出难过的感叹:“没想到老夫无儿无女,竟然在某天生出了种看女婿不爽的感觉,可惜,打不过啊。”
凤老:“……?”
慕归离全然不知师尊的心里想法,也没有发现蛄蛹着试图往她怀中钻的那颗大脑袋,她还在观赛。
因为这场比赛还挺有趣。
只见流云宗一个弟子得意地抽出了自己法器:“我的法器虽然是剑,却有个战无不胜的名字,乃‘且慢’!”
“为何会被冠绝战无不胜的称号呢,只是每次我与他人对战的时候,便喊一声‘且慢’,趁着对方愣神之际,长剑已出,捅穿而过,所以——”
那人得意哈哈一笑:“你输定了。”
话音一落,场面安静了下来,像是滑稽地飘过了一缕凉风。
下一刻,全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慕归离也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