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术中，歪门邪道之法实在是太多了。
而丁师长和正清道人对战途中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很难不让慕归离想到禁术中的一种咒法。
——噬灵咒。
准确地来说，用此咒的条件非常苛刻。
首先两人要有很高的契合度，并且双方灵根不会相斥，其次就要在对方最薄弱的命门之处下咒，如若找不到对方的命门，直接的办法就是下在识海处。
且下咒之时无声无息，成功后会让双方的实力调转。
没错，这并非吞噬对方的灵力，而是转换双方的等级实力，包括天赋资质。
但成功几率非常小，必须要非常了解对方。
而正清道人一直以来把丁师长当成死对头，显然是非常了解对方的。
具体情况还得要慕归离去观察，她也没有妄加断定。
但是丁师长境界跌落，离开天极宗这事，肯定和正清道人脱不开关系。
慕归离又问了正清道人和他原先的等级，知晓后就告辞了。
看着她匆匆离开，丁师长负手而立，眼神复杂。
他想阻止又觉得没必要阻止。
毕竟他连一个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人都死不放弃，又怎会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哪怕这次阻止，日后她所需要面对的危险依旧很多。
不如放手让她飞。
转头要回圣天学院之际，丁师长忽然一顿，抬头看去，面色微变：“阁下是？”
只见前方，一位玄衣锦袍的男人盘膝坐在空中，他样貌俊美昳丽，气场格外强大，此时正单手托着下巴，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是森冷血红的瞳色，正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
像是在观察此人有什么能力才能让岁岁这样主动付出的。
这等样貌气质，又一双血眸的男人，丁师长总觉得有点像那位传言中的疯子，但又有点不确定，毕竟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
可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光是随意的看着他，就能让人产生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丁师长倒是无惧，他怕的是此人何时来的，会不会是盯上了离丫头？！
场面安静了片刻，贺楼砚缓缓地收回了视线，什么话都没说，转瞬就消失了。
丁师长：“……？”
片刻，丁师长还是担心地再次拿出了传音符。
慕归离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愣了愣，反正连忙说对方是她的朋友，并非是什么盯上她的有仇之人。
等丁师长彻底放心后，慕归离转头就用一种可疑的眼神儿看了过去。
黑影一闪，贺楼砚出现在了她旁边，瞥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就说。
慕归离表情淡定：“你寻我师长有何事？”
贺楼砚倒是非常坦诚：“心血来潮观察一下人类的多样性。”
慕归离：“……？”
懂了，但不多。
“啥意思？”
贺楼砚懒洋洋的双手垫在脑后，整个人飘在空中，速度竟然和慕归离用白翼赶路的速度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说：“突然发现那个蝼蚁阴暗面非常少，觉得有点意思。”
阴暗面？
慕归离眉间微动：“你还能看出这种玩意儿？”
贺楼砚尾音勾着慵懒：“嗯哼。”
慕归离好奇道：“那你能看出我的阴暗面吗？”
“自然。”
“那么我的阴暗面……”
话音未落，贺楼砚瞥了她一眼，倏然笑了一声：“如果有个对比，你的阴暗面几乎占据了九成。”
慕归离倒是没有任何诧异：“如何？”
贺楼砚道：“自私薄凉，却狠心有余，又分外心善。”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因为你那一成的善良的光芒丝毫不比九成的阴暗弱。”
这也是有意思的一点。
底色善良的小姑娘，却被涂满了黑。
明明这么小的年纪，却仿佛经历过很多事情一般。
想起曾经被召唤而来时，发现的那道时间回溯的痕迹。
贺楼砚忽然靠近了她，额前碎发轻抚过昳丽眉眼，勾魂桃花眸直勾勾盯着她，懒洋洋的尾音勾着蛊惑，似有若无地含着玩味笑意：“岁岁，你从未来回到曾经过？”
慕归离浑身一僵，背脊骤然发凉，那一刻，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魔头真的只是玄云大陆魔帝这么简单吗？
但她表情一动不动，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定道：“是啊，未来的世界没了，我就死了，结果一睁眼就回到了现在。”
贺楼砚直起身体继续懒洋洋地瘫在空中，极轻地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剑魂感叹不已。
虽然不知道离丫头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