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啼。
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女生。
这在他过往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经验为零。
再一次醒来,揿亮手机屏幕看时间,凌晨三点。
狱寺隼人揉了揉眉心,今晚的睡眠质量也未免太差了。
他扭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来。
手搭在房间门的把手上,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去看一下。
他定定地站在门口,静谧中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而房间内没有什么动静。
良久,他转身去玄关处开了一盏走廊灯。
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上一口回过头来猛地受惊被呛住。
“噗——咳咳!”
刚一转身,穿着他大号衬衫做睡衣的南宫祈正站在他的身后。
见鬼了,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怎么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上次还抱怨他走路没声音,这次她倒是一声不吭地就在他身后了。
狱寺隼人抬臂以手背擦干嘴角的水,呼出一口气。
“怎么起来了?”
南宫祈面无表情,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
一声不吭地从他身边走过,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在她对面坐下,打量着她:“做梦了?”
南宫祈还是一声不吭,像丢了魂一样。
杯子在手中转动几圈,他试探性地递过去。
“口渴了想要喝水?”
南宫祈似喉咙含糊地“嗯”了一声,视线没有焦点,却接过他的水杯喝了几口。
狱寺隼人见她这不同寻常的安静和乖巧,有点疑惑不解。
又想起这杯水是他刚刚喝过的,有可能她嘴唇刚贴上的地方还和他一样。
间接接吻。
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狱寺隼人就觉得喉咙有些发痒。
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他咽了咽口水。
“喝完了吗?时间还早,再回去睡会儿?”
还好明天不用上课,经历昨晚的意外之后,折腾了一晚上也有足够时间好好休息。
说完,狱寺隼人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犹豫中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发顶。
等他放下手,南宫祈站了起来。
谁知道,她只是转头又窝在了一旁的懒人沙发上。
安静地抱着那件她换下来的,被他缝补好的衬衫。
这画面有点诡异,总觉得她看起来不太对劲。
晚上洗漱完之后他就看到南宫祈坐在沙发上摸着这件划破了的衬衫。
见她这么闷闷不乐还以为她是心疼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衣服。
他从柜子里取出了针线丢给她,让她自己缝一下便是。
没想到她一脸茫然:“啊,我不会缝衣服。”
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张了张嘴,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在他的认知里头,立本的女生不是都挺贤良淑德擅长家政女红的吗?
怎么眼前这个就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拿来吧你。”
他有些没好气,检查了衬衫损坏的程度后发现还能补救,就开始低头穿针引线给她缝补。
南宫祈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有点目瞪口呆。
这一场景让她突然想到了一首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等一下,这胡乱引用诗句是不对的。
狱寺隼人不是什么慈母,她也不是什么游子。
盘腿坐在地毯上捧着下巴看他,满脸真诚,赞叹不已。
“没想到啊隼人,你还有这一手。好厉害啊。”
她没发现,狱寺隼人的耳根竟泛起了微妙的粉红色。
狱寺隼人若有所思,见她只是安静地陷在懒人沙发上,转头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水。
他突然回忆起那一天晚上在南宫祈家里留宿,也同样发生过这样诡异的事情。
方才因为睡眠质量问题导致他脑子一片混沌,一时没想起来。
那一晚他半夜起来刚上完厕所,就看到南宫祈正从自己房间出来。
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过道上,她却像没有察觉到他的身影。
脚步未见停顿,只是动作看起来有些迟缓。
她的表情异常呆滞,一路走去看上去快撞到旁边的置物架。
狱寺隼人眼皮一跳,大跨步走上前,以手掌抵在她的脑袋前。
南宫祈的额头撞在他的掌心上。
动作定格。
“夜盲症?怎么不开灯?”
他小声问了句,南宫祈没有理他。只是换了个方向走,在地毯坐下。
狱寺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