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顾翎惊怒不已,声音如沉雷般轰然响起,他大步上前,硬生生将林伯从地上提了起来!
面色涨红,几乎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举起硕大的拳头,就要冲着林伯的脸狂怒砸下!
林伯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拳头,胆怯跟惊惶几乎要涌出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孟倩柔。
孟倩柔怎么可能让顾翎的情绪化将好不容易的证据毁掉!
她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厉声喝道:“顾翎,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了,你也该履行你当初说的话了吧!”
顾翎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恼火不已的看向孟倩柔:“他骗我多年,这仇我非报不可!”
顾翎一把将林伯丢下,转目看向白若若:“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若若在看到那张证据的时候,就心知不妙。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旋转而过,她一咬牙,双膝一软,朝着孟倩柔跪了下来:“姐姐!都怪我一时糊涂,我真的不是想伤害你的,我就是太羡慕你跟阿翎之间的感情,那么情深义重,那么伉俪情深!”
“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真诚的爱情!对不起!”
她膝行着爬到孟倩柔面前,抓住她的裤子,眼泪说下就下!
这话落到顾翎耳朵里,他暴怒的面孔有丝丝和缓,仿佛真觉得白若若这话是真欣赏他跟孟倩柔之间的爱情。
“白若若,你说你是羡慕真诚的爱情?”孟倩柔淡淡道:“可是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也谈过一个男生,他为了你险些残疾,这不算爱吗?”
白若若眼神一冷,极快的掩饰下去,还要说什么,孟倩柔却没有心思去听了。
“林伯,这些年盛雪姐给我的钱我一次都没有收,她求我原谅你,我答应她只要你不再害人,就不会再追究。现在看来,有些事,冥冥之中,结果是注定的。”
林伯没有辩解求饶,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去自首的。”
孟倩柔转目看向顾翎:“这些年,每次提及精神病院的事儿,我都会如实告诉你,可是你总是不信。现在你倒是信了吧。”
顾翎喉咙滚动,咽了咽唾沫:“阿柔,我当初想的是,夫妻一体,我不会因为你骗了我就抛弃你,我想的是为你赎罪……”
“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孟倩柔并不理会他的辩解,她算是明白了,男人的嘴没一个老实的,临到关头,还能吐出这种恶心人的话。
顾翎:“你说。”
“每次白若若诬陷我,你都会信。为什么我的解释,你每次都觉得是我在骗你呢?”
“我们在一起有七年了吧?或许比七年更多,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你了解我吗?”
“我当然会信你!”顾翎声音嘶哑,他能感受到即便孟倩柔就站在他的身旁,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可是她的心早已越来越远,如隔了一层雾,不管他怎么擦拭,都看不清楚。
百般焦躁,顾翎额头浮起一层薄汗,他瞥向白若若,拳头握紧又缓缓松开。
漆黑的双眸中杀意凛然:“我迟早会找你算账的,现在,给我滚!永远不要再踏足顾家!”
白若若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汗珠不断的从脑门淌落。
她想求饶,声调却不自觉的飚高了:“阿翎……”
“滚!”他厌烦不已,眼睛里满是冰冷,对上那双赤红的双眸,白若若想了许多的那些话愣是堵在了唇边,迟迟说不出来。
她结结巴巴道:“那我先走了,阿翎,真的对不起,你不要太生气……”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硬挺着往门口走,然而在即将到达门口时,听见一声仿若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强撑的体面,眼泪瞬飙,飞快的跑了出去。
孟倩柔的视线从白若若离开的背影上落到顾翎的脸上,他刚刚重重打了自己一拳,半个脸颊都红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顾翎一说话,唇边就流出了血,他漫不经心的说:“我自己看人不清,这一拳头算是教训。”
孟倩柔迟迟无言,片刻后才道:“我知道寻竹已经回来了,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顾翎抬手抹掉唇边鲜血:“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明天下午,你再来这里,到时候寻竹自然会在。”
孟倩柔不是很相信他,视线上下打量。
顾翎忍不住笑了笑:“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生得,就算当初我有心让白若若当寻竹名义上的妈妈,也没有去想永远不让你见到寻竹。”
孟倩柔道:“希望如此。”
她转身去婴儿车处,打算带安衾离开,推了几步,却听顾翎几步跑过来,道:“安衾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她的满月宴,我也该表示一下。”
安衾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顾翎拿出一张黑卡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