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兄,感觉如何?瞧你脸色,有些不太对。”张远桥示意众将士肃静,只挥一挥手,城头瞬间归于平静,可见他在众将士们心中的地位。
“王上的武功,在下佩服。奈何自己水平有限……只能出力,不能收力……身体内现在就像怒海奔腾,无法止歇。”孙涛知眼前的众将士都是英雄好汉,不如直言不讳,也省去很多麻烦。
“原来如此。”张远桥伸出两指,在孙涛后背的穴位上来回点射,说道:“孙兄,运回内力于丹田!”孙涛点头照做,当即运转内力,往丹田处流去,身体顿感神清气爽。后背一股温热往自己体内钻来,而后迅速将原本躁动的内力尽数压制。
“多谢王上。”孙涛流出的汗水,透在盔甲内排出不来,身上已觉黏黏糊糊,但苍白的脸庞渐渐红润,比先前的状态要好上了许多。
“无妨,助你也是助我……”一句话未说完,张远桥抬头往前方眺望,突然眼中精芒大盛,语气中昂扬着战意:“那些蛮子来了!”
孙涛面目一愣,随即往前方看去。但见依旧黄沙滚滚,根本瞧不出任何异象。心中忽觉不对,凝神细看,见那黄沙之中,似有无数红点,那些红点速度飞快,只越来越近了,隐隐约约听到阵阵沉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胸中不免有些透不过气。
“孙兄,可敢随我一战?”张远桥注视着孙涛,朗声笑道。
“有何不敢?在下本意便是如此!”孙涛见张远桥那眼中充满着光明,竟无一点瑕疵,胸中那点窒息,立即消失不见。忙开口拱手说道。
“哈哈哈!痛快!”张远桥站在城头,神情丝毫不乱,他开口吩咐道:“传令!点烟!”一名将士应道:“是!”张远桥点点头,接着说道:“吹号!弓箭手城头齐备!”又一名将士应道:“是!”
孙涛听的入神,见张远桥开口点将毫无慌乱,一众将士们捶足顿胸,战意百倍,忙开口说道:“王上,那我呢?该如何?”
“孙兄不必着急!”张远桥话音刚落,城头的号角声悠悠的响起,回声荡荡,似有一股苍凉悲壮的声音,不停拍打着孙涛的内心。
这号角声未曾断绝,远方也传来号角声与之对抗。孙涛侧耳倾听,那号角声凌厉高昂,竟十分刺耳,分明夹杂着浓厚的杀意,如流水奔涌不息。
噔噔噔的沉闷声,越来越近了。张远桥与其余众将士,皆面无表情。孙涛知道,他们早已习惯了。可自己却还没有适应,每一次那噔噔噔的声音传来,自己的心便要跟着颤抖一次。
“看来,这次来者势头不小啊……”张远桥自顾喃喃一句,心中想起手下的众将,人人皆神情慷慨激昂,丝毫不惧强敌,不免胸膛生出一分傲气。
“王上,您下令吧!让我们出去杀他个酣畅淋漓!”一名将士单膝下跪,将一只手放在胸口,沉声说道。
“是啊!王上!我的手已经发痒了!需要那些蛮子的血,给我止痒!”另一名将士跟在后面说道。
众将士的话,刚开始只如细针般的雨滴,后来逐渐转为豆大般的雨势,越来越应接不暇,仿佛要淹没整座镇南关了。张远桥双手撑在城头,眉眼下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沉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了。孙涛抬眼望去,一颗心怦怦直跳。镇南关外不远处,有无数将士前前后后,整齐划一。骑马者在后,步行者在前。个个腰悬短刀,身披红甲,像染上擦洗不掉血迹的大海,朝镇南关滚滚而来。一声号角吹起,他们停步不前,列队立身,顿时黄沙扬天,刀光生寒。另有一群红甲将士,迅速分散开来,立于队列两侧,左手各执一杆深红大旗,旗面上刻着一个黑色的谢字,迎风呼响。右手则拿着一张圆盾垂在胸前,形成可攻可守的阵势。
孙涛此刻方才明白,哪怕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张远桥见谢字大旗迎风招展,冷哼一声,顺手用脚踢上一张弓箭攥在手里,挽臂开弓,咯吱声从弓上传开,孙涛惊叹张远桥惊人的臂力,嗖的一声从自己耳边掠过,仿佛要破开空气,旗杆喀喇作响,应声折断成两截,城头众将士皆齐声高呼,委实振奋人心。
城外的红甲将士,见谢字旗倒下,立即抽刀,就要往前压来。城头的弓箭手早已准备就绪,只待一声令下,便即开弓。突然城外红甲人群后,有一骑着马的红甲人朗声笑道:“早就听闻张大将军的神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哼哼!谢傲青!少说废话!你我多年不见,不曾想,倒是你领军前来。”张远桥不屑的冷笑道。
孙涛听二人对话,心想:“原来谢傲青与王上认识吗?”定睛谢傲青的脸上看去,只见他下巴略微朝外突出,一张锥子脸搭配上翘的胡须,一双眼角也朝上张开,说什么都够不上美观二字。
“哈哈哈!张将军,我奉当今南华天子之命,特意来此,不拿下镇南关,不擒住张将军,绝不回朝。无非是和你斗一个持久战。我南华兵强马壮,倒也斗的起。”说完,谢傲青朝着喧闹的红甲将士们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