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无名世界,漆黑一片。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像是置身于湖底,流水密密麻麻涌入身体,窒息的快要透不过气。身体愈发下沉,突然漆黑中浮现一丝红光,可惜没有持续多久,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世界重回原色,还未给反应时机,如镜子般破碎成沙粒,开始不断摇晃,天地仿佛随之崩塌,不成规则的倒转过来。
好在,这种微妙并未蔓延太久。破碎的世界,慢慢绽放出白光。直到白光黯淡,终于可以看清天地是什么样子了。到处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已经难以用言语去形容。根本不像人间,反而是虚无缥缈的仙界才对。有一座巨大石台悬浮于湖面,上面有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笑容满面的盘坐在地。而在石台中心有一棵老树,树根盘卧两头猛兽,如虎似狮,威风凛凛,只是没有露出血盆大口,它们在熟睡。
沈秋波从昏暗中初步醒来,眼前比较模糊。就像有一层水雾粘在眼睛上面,无论怎样揉搓,都不可抹去。只听周围流水潺潺,鸟兽虫啼,心境倒也颇放松。酒意不知去了哪里。莫名感到有些熟悉。正凝神思索间,沈秋波眼前开始清晰,打量自己置身何处时,彻底幡然醒悟。原来这是内心世界啊!只不过自己多日不曾进来,如何今天误打误撞的进来了?自己不是跟孙叔叔与铃铛姐姐在一起吗?
“呵呵,沈小友,你终于醒了啊。”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沈秋波一愣,后知后觉间,方明白这是荆伯辛,只不过自己竟没能发现他的存在,真可谓应了一句话:神龙见首不见尾。
“荆老,您何不现身请教?”沈秋波对着空气拱手笑道。
“呵呵!老夫明明在你身边,你却说让老夫现身,难道小友的酒,还没有醒吗?”荆伯辛充满笑意的反问道。
“哦?荆老如何知道我喝酒了?我是如何进来的?还望前辈指教。”沈秋波从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见到荆伯辛身穿宽松白袍,盘膝打坐,于是迈步走上前去,想一探心中的疑问。
“小友一身酒气,老夫自然是闻得到的。”荆伯辛的双眼似乎要透过沈秋波身子,眼中涌现无穷的兴奋,心道:“不愧是《心波经》最合适的衣钵呐!加上他人二十多年的内力为基础,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
“哈哈!不知荆老的酒量如何?”沈秋波瞅见树旁两头猛兽,似乎体型比刚见到时,更加壮硕了。如今与它俩算得上是朋友,心中不免多了亲近,看它俩在熟睡,也不多打扰,将眼神重新移到荆伯辛身上问道。
荆伯辛通过沈秋波的眼睛,清楚的知晓他嘴上虽这么问,但内心的那个疑问,必须要自己亲口为其解答。
“酒量如湖似海,可以说天下没有人的酒量,胜得过老夫。”荆伯辛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说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小友,你自己的内心,你如何进来,你不知数吗?不过老夫倒是想问问你,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何变化吗?”
“不知数啊……!变化?有何变化?我没有觉得!”沈秋波心不在焉,心道:“荆老你不愿指教就直说呗!你常年在此地,岂有不知的道理?又何必拐着弯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荆伯辛笑而不语,默默注视沈秋波。心道:“这个小娃娃!看来老夫得活动活动筋骨喽!”
沈秋波低头思索间,荆伯辛朗声长笑,身后两头猛兽霎时间从睡梦中醒转,仰天长啸,震得石台都在微微颤抖。沈秋波有些失神的后退几步,那两头猛兽见到沈秋波后,却低声呜咽,脸上似乎有些惊喜,并无凶狠。
沈秋波观察它们的一举一动,见它们并未显露出敌意,于是壮起胆子走上去,那两头猛兽当即趴下身子,任由沈秋波玩弄,沈秋波总是被无形的亲近牵制,以至于心中的疑惑暂时搁置,蹲下身子去揉按两头猛兽的肚子,它们毛发如针,若是生人靠近,恐怕早就被扎成刺猬了。
荆伯辛将一人两兽的举动,全然瞧在眼中。心中道:“天生所想,自然亲近。然心念不同,生也自不同。有喜必有悲,勿可违背矣。”不禁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到底是对沈秋波满意,还是对两头猛兽满意,亦或者都满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荆伯辛终究是忍不住寂寞,毕竟平日连说话之人也没有,当即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家伙,先去玩闹一会儿吧!这个小家伙还是交给老夫,老夫想与人说说话。”
两头猛兽竟能听懂人言,当即轻声低哼,从地面上跃起,沈秋波猛然回过了神,见两头猛兽用爪子蹭了蹭自己的肩膀后,就朝后一跳,从石台上跃进深山中,咆哮响彻天地,而后回荡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消散,沈秋波朝远方望去,只见深山中,时不时会惊起一群鸟儿,想来是那两头猛兽在追逐嬉闹,自己的四周终于逐渐平息了。
“前辈,时辰不早了,您就告诉我回去的方法吧!”沈秋波害怕耽搁太久,难免有些着急,心想:“也不知孙叔叔与铃铛姐姐,现在如何?他们若是一直弄不醒我,恐怕会担心着急的。”
“呵呵,小友无需着急。你与老夫有缘,更应该待上一段时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