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完,场面立刻寂静一片,最后还有开头的那位,拉回正题,“讲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赶快说说青云派目前的状况。”
如此,场面立刻又热闹了起来。
裴洛枳放下银钱,轻摇玉扇,嘴角含着笑意,眼眸中却冷意一片,风度翩翩的离开茶楼。
无涯山上,裴洛枳双手背后,清风徐徐,鼓动着红衣,墨发红绸随风飘荡,她面上一片默然凝重,如果骆时安此时在这,肯定惊讶此人与潇洒浪荡四个字毫不相关。
她垂眸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要说恨也算不上,只是有些失望不懂,师母从下将她从人贩子手中救出,细心教导于她,并传授她一身武功,可以说她能在十八岁成为天下第一,离不开师母的悉心栽培,罢了,十年前她的命已经还给师母,恩怨相抵,以后她只是漠城的裴洛枳。
“大师姐?”一声迟疑震惊的声音传来。
裴洛枳眉头一皱,转身恢复以往的漫不经心,她折扇点着手心,看着眼前挎着竹篮的青衣男子,眉眼调笑,“哟,这哪来的小娇郎啊,乱认师姐。”
唐宁看着眼前过分艳丽的脸庞,激动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他早该明白的,师姐十年前已经埋骨在这无涯山之下,他左手挎着篮子,右手握着长剑,无视裴洛枳的调笑,绕过她,走到一处光滑的地方,将篮中的纸钱取出点燃。
裴洛枳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酸涩,没想到十年了,唐师弟还记得她,想当年她,唐宁,薛晚三人先后被师母带回华光派的,三人同龄,关系自然比起她同门要深厚些,薛晚从小憨厚老实,总是受欺负的那一方,也不知如今薛师妹如何了。
“阿宁,我就知道你在这。”
裴洛枳思绪被这熟悉的声音打断,握着扇柄的手微微攥紧,她眼睛紧盯着比十年前要成熟许多的薛晚,直到薛晚满眼惊诧的看过来,她才放松心情,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眼前的陌生的红衣女子,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薛晚努力回想,发现自己的确不认识此女子,她略微点头,算回了红衣女子的问候。
薛晚走到唐宁身边蹲下,一边拿起篮子里面的纸钱投入火中,一边念叨道“阿宁,你眼下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不可再向之前那样鲁莽了,以后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告诉我一声,我陪你,不然像今天这样突然消失,可将我吓了一大跳,再说你想来祭奠师姐,我也不会拦着你。”
眼看薛晚还要絮絮叨叨下去,唐宁出口打断道“好了,妻主我知道了,今天我也是突发奇想,以后不会了。”
薛晚听到唐宁答应她了,严肃的脸露出久违的憨厚的笑容,“嗯,阿宁以后再有什么突发奇想,可得告诉我,我好跟着你,护着你和孩子,这样我也放心些。”
“妻主,我真的知道了,我现在正给裴师姐烧纸钱呢,你在这念叨这些干什么,也不怕乱了师姐的清净。”
“唉,阿宁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师姐听到你怀着孕,过来看她,她肯定是要说你的,而且肯定觉得···”
后面的话裴洛枳没有再听,满眼笑意的离开了无涯山,心中感叹,真好呀。
唐宁看着那离开的熟悉背影,拉过还在絮叨的薛晚的手,问道“妻主,你觉不觉的刚刚那红衣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
薛晚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喃喃道“的确是有些眼熟呢。”随后小心扶起唐宁,“背影是有些像大师姐,不过大师姐向来不苟言笑,哪有这红衣女子这么张扬,我看你是想大师姐想的入了迷,如今看谁都像大师姐,你忘记三年前,你拉着一位穿着黑衣的女子,喊大师姐的,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怕不是被那黑衣女子声旁的夫郎抓住痛骂了。”
唐宁将篮子扔到薛晚怀中,满脸怒火的走了,嘴里骂着“呆子。”
薛晚一头雾水,怎么就生气了,难道她说的不是事实吗?唉,算了,她和一个怀了孕的人计较干什么,她连忙拿起唐宁立在一旁的剑,追上去,“阿宁,你等等我,我错了。”
三日后清晨,烟雨朦胧,空中薄雾将青云山围绕其中,如九天之上的仙境,美轮美奂,多日热闹的青云派也因此有了几分清静。
青云派大堂,四大门派聚集,一些看热闹小门小派,以及江湖人士也纷纷赶来,顶着细雨站在大堂之外,目光灼灼的望着四大掌门讨论青云派的归属。
“了善师太如今失踪两月有余,青云派现如今一片散沙,合该有一个能力服众之人带领,当然关于这个代掌门的人选,我德阳派认为五大门派之首华光派的冯琦冯掌门当仁不让。”
说话的是以德阳派掌门赵琼之,此人宽脸浓眉,眼中精光闪烁,一手大刀耍的刚猛凌厉,她这个德阳掌门是当初冯琦一手提拔起来的。
“赵掌门说这话有失偏颇,在座的谁不知道你这个德阳派的掌门向来以华光派为首。”接口的是中山派大弟子肖玉。
自从坐稳德阳派的掌门之位,何曾被小辈这样下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