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安当然知道有些冒险,可他不得不做,不然这十年的计划就白费了。
冯琦道“骆左使,还请告知为何了善师太的青云剑会在你的手中。”她心里比较担心的是无名剑谱是否落入了此妖女的手中,还有她对十年的那件事知道多少,想到此,她心里沉了沉,看着骆时安的眼神蕴藏着浓重的杀意。
骆时安没有直接回答冯琦的质问,而是道“据本左使所知,青云派建派之时,第一任青云派掌门青云老祖曾言,‘青云剑乃青云派掌门信物,见青云剑如见掌门。’可对?如今青云剑在本左使手中,是否代表青云派如今听本左使号令。”
“痴心妄想,我们青云派乃名门正派,岂是你一介魔教妖女可以差遣的,何况我们师傅只是有要事要办,所以未曾及时归来。”清风大喝出声。
骆时安嘴角微勾,道“这就要回答冯掌门刚刚问的问题了,不巧,这把青云剑便是了善师太临终前托付给本左使的。”
话音刚落,周围看戏的江湖人士,一阵唏嘘,以及满脸不可置信,了善师太的武功在江湖上可以说排前五,能杀了得了她的除了在场的四位掌门,便是那不曾出过魔教的魔教教主,如今了善师太将青云剑托付给魔教左使,那说明眼下凶手便是这四位掌门其中之一,或许不止一个。
“一派胡言,了善师太向来痛恨魔教,如何会将青云剑交给你,我看定是你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杀了了善师太,将青云剑占为己有,哼,不然如何解释门下死去的众多青云派弟子。”赵琼之道。
这下场面再次旋转,人群中有人小声道“是呀,如果青云剑是了善师太托付给这魔教妖女,那他刚刚在门下为何不将青云剑拿出来,反而杀了那么青云派弟子。”
一人提出疑问,众多人便随之提出更多疑点。
冯琦见如此,刚刚龟裂的伪善面容,再次挂了起来,“各位稍安勿躁,关于了善师太的死,冯某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随后将视线转回到骆时安身上,“还望左使给在座的一个交代,关于这青云剑为何会落入你的手中以及了善师太的死因。”
骆时安敛下有些慌乱的眸子,心中万分不甘心,难道今日的计划就要失败了,不,这一天他等了许久,决不能就此失败,他得想想这个局怎么解。
杨倩见骆时安有些颓败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爽,她竟然有些后悔刚刚在山下杀人的冲动,不过也就一瞬,多年来教主对骆时安的纵容与宠信再次浮入脑海,心立刻冷硬了起来,再等上一等,如果骆时安不能解决眼下困境,那就以她的方式来解决,至于什么方式,呵呵。
“魔教左使是还没想好怎么编排,圆了这个弥天大谎吗?”一直安静的沈棠伺机出口调笑逼问。
周围的江湖人士再次言语攻击起来,本就压抑着恨意的骆时安,此时已经被逼问到绝路,他握着青云剑的手,青筋暴起,随时有爆发的迹象。
顾瑶见状,心道:这个不妙啊,除非有目击证人才,不然这左使怕是走不出这青云派。
“我能证明,他说的都是事实。”角落处的裴洛枳突然出了声。
众人立刻将视线看向出声处,只是见一位面貌艳丽非常的陌生红衣女子,那女子外袍大敞,衣襟半遮,漏出些许风情,状如桃花瓣的双眸,蕴藏着丝丝缕缕的笑意,流转间有点点情意溢出,她嘴角挂着浪荡不羁的浅笑,如若春风拂柳,挠上了在场的江湖男郎们的心间,直到她轻摇着玉扇,步履散漫的停留在骆时安身侧,在场的人才回过神来。
骆时安面脸震惊的看着裴洛枳,“裴娘子你不该搅和到这一摊浑水中,趁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快点离开这。”她这一入局,以后怕是难以脱身,他本就欠她一条命,如何再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裴洛枳没有看骆时安,随意道“裴某自有分寸,骆娘子不必多说。”既然敢出声,她已经想好了后果,背后之人隐藏的太深,不如进入棋局,或许有意外收获。
另一边的杨倩,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裴洛枳,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痊愈没多久的手腕。
江湖中的男郎向来敢爱敢恨,其中一位穿着粉蓝相间劲装的男子,高喊道“不知这位女侠可有婚配,你看我可还有机会。”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一片哄笑声,不过那男子显然不在意,只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直盯着裴洛枳。
骆时安见状,默默的远离了裴洛枳一些,果然不愧是混迹风月场所的浪荡女,在哪儿都这么招蜂引蝶。
裴洛枳当然感受到骆时安的小动作,心中无奈,幽幽的看了骆时安一眼,骆时安顿时后背僵硬,讨好的对着裴洛枳笑了一下,便立刻不再看她,他的心实在有些虚。
这转眼即逝的一笑,如莲花般清澈动人,泛着缕缕幽香,唇边那泛起的两个小小酒窝,透露着主人真实内心的俏皮与可爱,裴洛枳脑中立刻想到骆云与她对月饮酒时的那句“我家那孩子太过顽皮,山庄每日被他整的鸡飞狗跳,唉,当真是闹心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