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安触碰到她的手时,裴洛枳便感受到,出于习武之人的戒备,她反握回去,捏住命门,却没想到那只手如此柔软,要不是掌心有些茧子,她都以为是男子的手了。
裴洛枳还沉思在刚刚那细腻的触感,没有听出骆时安言语中的异常,她用折扇点了点鼻尖,轻咳一声道“无事,是我太过警惕了。”
骆时安见她没有多想,随即放下心来,“我见你状态不对,是受伤了吗?”
裴洛枳心中惊讶,不过片刻,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几声,道“无碍,初入江湖,受了一些算计,不过眼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骆娘子不必担心。”既然骆娘子以为她的失态是受伤的缘故,那她还是坐实的好。
骆时安面色担忧,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冯琦出言打断。
冯琦担心顾瑶还要口无遮拦的说些什么,连忙道“唉,这也是冯某作为她师母的失责,当年枳儿对武功痴迷,爱与人切磋,经常不在门中,我对此也是习以为常。
没想到三个月后,有人上华光派告知无涯山底下发现神似枳儿的尸身,冯某当时本不信,可那人随即拿出枳儿从不曾离身的碧云剑,冯某一时难以接受,气急攻心,吐血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便是门中的二弟子如今的大弟子薛晚处理。
冯某实在难以面对枳儿的生死,便没有过多的过问,至于那背后凶手,冯某至今也是不曾查出分毫,这也是冯某作为师母的失责。”说完掩面痛哭了起来。
场上的人听完冯琦这番肺腑之言,纷纷面露同情,也有对裴洛枳英年早逝的痛惜。
顾瑶满眼冷光的看着冯琦的表演,她明知冯琦装模作样,却也无可奈何,哼,别让她找到什么证据,不然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替裴洛枳报仇。
裴洛枳也知道眼下不能再继续逼问,不然她的身份怕是会引人怀疑,“冯掌门节哀,裴某因起了惺惺相惜的意,才会多问了几句,没想到勾起冯掌门的伤心事,这倒是裴某得不是了,还望冯掌门勿要见怪才好。”
冯琦抬手道“裴娘子初入江湖,对此事不知,冯某理解。”随后话锋一转,“裴娘子刚刚说可以为魔教之人作证?不知这是何意?此事牵连甚广,还望裴娘子三思而为,江湖险恶,冯某也只是觉得与裴娘子有缘,才提点一二。”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如果真的是初入江湖的小白,怕是已经因这段话而打了退堂鼓,但裴洛枳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她也只是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露声色道“裴某虽对江湖了解不深,却也懂的点江湖规矩,裴某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乃裴某行事准则。”
骆时安听到裴洛枳如此说,心中震动不已,‘无愧于心’吗?这四个字早在母父被这些名门正派杀死的时候,他便没有了,果然,他和裴洛枳注定不是一路人。
冯琦见裴洛枳面目坚定,心中沉了沉,面上却不显,“既然如此,还请裴娘子将了善师太真正的死因公之于众,也好让在场的各位评判一番。”
裴洛枳轻摇手中的玉扇,道“这事情还是需要从漠城的风月楼说起,当时裴某从风月楼二楼厢房处,见到一位身穿深蓝色衣袍的老妇与一位黑衣蒙面女子打斗,而那位穿着深蓝色衣袍的老妇手中执的便是这把青云剑。”
清风听到漠城二字,便已经信了大半,毕竟师傅走之前,将青云派托付给她时,便提到她需要去漠城一趟,至于去做什么,师傅没有具体说,她向来听从命令惯了,便没有多问,只想着打理好青云派,等师傅回来。
“想来那穿着蓝色衣袍的老妇便是了善师太,不知接下来如何?”冯琦适时开口道。
裴洛枳摇了摇头,面露痛惜道“至于后来,两人武功都不弱,一时间没有分出胜负,最后那黑衣女子提了一句什么无名剑谱在她手中,以至于了善师太一时失神,露出了破绽,被黑衣女子一刀砍中胸口命脉,随后大笑着飞身离开。”
“裴娘子,你说这些又与魔教妖女又有何关系。”沈棠道。
裴洛枳道“沈掌门别急,接下来的话便是与骆左使有关了。”她转头看了一眼骆时安,便继续道“裴某也算风月楼的常客了,与那老鸨也就几分交情,如今风月楼发生这样了惨事,老鸨又被吓的昏了过去,裴某便想着下去解决一番。
谁知这时骆左使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进来,他见风月楼混乱,本打算离开的,却听到了了善师太的呼救声,他顿了顿,便走到了善师太面前,为其点穴止血,裴某见有人出头,也就没有再上前,不过裴某还是停在了不远处,看看是否需要帮忙。
了善师太胸口受的一刀,本就在她的命脉,骆左使虽然尽力运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可到底晚了,了善师太也知自己的命不久已,身边跟随的弟子皆已经身死,无奈之下便将青云剑托付给了骆左使,随后没了气息。”
裴洛枳讲述完后,环顾四周,最后看向一脸沉思的冯琦,道“这些便是当时裴某亲眼所见,如若大家不信,可前往漠城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