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的时候,张可唯请了她爹亲自过了剪彩,那面子是足足的。
而且,她没想到的是,不仅她的亲爹带着几个哥哥来了,还有好些今年才中恩科的进士来给她站场子。
因着今日都是女眷的场子,柳颜欢立马叫人在院子里摆出屏风,救急用。
周跃见此,急忙道:“毕竟是女子书院,都是姑娘们的香气,我们这些个臭男人就不进门了。今日过来,也只是向张院长讨一分喜气,来日大封能谋个好去处。”
他这一声“张院长”,真是叫到了张可唯的心坎里。忙叫人搬了桌子凳子放到门口。
“你们上门来就是客人,哪里有叫客人坐着的道理。快坐快坐。”随后又让人给他们上了糕点。
鞭炮放完,剪了彩,张可唯开了书堂的大门,安排第一次课的试听。
柳颜欢看着几个坐在庄子大门口的男子,眉头微微挑起一个感兴趣的弧度,像是准备好看热闹了。
她坠在大部队的后面,听前面的姑娘们议论。
“那便是今年的状元郎吧?瞧着好生英俊!”
“真是气度不凡的一个人,可惜了,他是寒门出身。”
“寒门新贵也不错啊!”
“这状元郎的眼光可高着呢,这么些日子已经不知道多少媒婆去给他说亲了,可他不仅没相看,还将人打了出去。可见是个傲的。”
“傲的又怎么样,这傲的怕蛮的,你要是个蛮的,还收拾不了他了啊?”
“讨厌啊你!”
看来这周跃的人气还真不错啊。前世的自己没有关注过朝堂,对周跃的了解还是来自裴茗回家后的抱怨。也不知他这样的人,最终会娶什么样的姑娘。
柳颜欢抿紧的唇微微上挑,感觉也挺有趣的。
众女子离开进了书堂,女眷们也纷纷进了内院去休息。
门外的几个读书人坐在八仙桌边,吹着冷风,哀怨地看着周跃。
“周兄,你清高,你不屑靠姻亲在朝堂里站稳地位,可我们需要啊!”
他们今日就是借着给毓秀书院贺喜,来认识那些女眷的。
上次春日宴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能不能上榜上,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认识那些千金小姐。若是因为自己的急躁惹了笑话,在人前丢了面子,那自己和那些千金们就彻底无缘了。
再加上,若是殿试之后的名次能再升一升,那自己的身份也能再升一升,这结婚的对象的品阶也能升一升。因此他们才忍耐到现在才开始物色自己的未来妻子。
他们几个厚脸皮和张太师的几个儿子搭话,才换来今日过来的机会。今日来的都是门第不俗,且都是书香世家的姑娘。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被周跃一句话给弄没了!
现在一伙人坐在门口喝风!
周跃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但自己也没理由嗤笑或是不屑。因为他自己也是为了这事来的......
自从上次在将军府见了张可唯一面,自己就无法释怀。
已经见过天仙一般的姑娘,其他的繁花哪里还能入目?
加上他听闻张可唯创办了第一所女子学院,心里更是佩服不已。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女中豪杰。
可惜张可唯是张太师之女,他这样的身份如何能攀附求娶。除了能这么看上一看外,其他的也做不了。
“周兄今日若是没有这心思,为何还要浪费时间过来呢?有这时间,你都可以接待两个上你家门的媒婆了!”
周跃无视众人酸溜溜的语气,坐得挺拔。他凝神静气地闭目养神,似乎能听见书堂内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哎呀,快点快点!你看你,都没赶上吉时剪彩!”
一华丽夫人带着两个小姑娘,身后跟这个懒散“飘”来白衣女子。那女子走到门口还停住步伐瞧了这些人一眼,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困意,又透着一丝好奇。
“竟然有男子,母亲,你看他们像不像一群看门狗?”
众进士:“......”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氏斥了柳舒文一句,转而对他们道歉道:“小女冒犯诸位了,实在对不起。”
然后拉着柳舒文往书院里去。
“可恶!这是谁家的小姐,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女诫》没读过吗!”一人愤愤道。他们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竟然被一个女人骂作看门狗!
“她也没说错。”周跃轻飘飘道,“难道诸位不是自愿过来的吗?明知道是女子书院还过来,不就是做好了进不了门的准备了吗?”
“哼!难道周状元是抱着吹冷风的心态来的?”说话的人一脸不相信。他觉得周跃是瞧不上媒婆与他说的亲事,所以亲自来物色了。
他们这样的寒门出身,能考上进士已是极致。现在只能找一个娘家强硬的女子给自己疏通门路,好保证自己未来平步青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