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擦着满头看不见的汗,除了应声,也没有法子了啊。
“自然自然。”
这徐州有名的大夫都没办法的病,他还能说啥?更何况裴鸢是这几个遗孤的第一负责人,就是真的给治死了,还有裴鸢在上头顶着呢!
一众人敲定,立马让人去大牢里将马致远带了出来。
计划一切顺利,冷泷亲自抓药,保管这些人一副药下去,药到病除!
晚间,柳颜欢刚洗漱完准备上床,自己的屋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夫人,您快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送你们出城!”
柳颜欢一惊,忙让红绸打开了门,屋外晚月和落英二人神色紧张又狼狈。
“发生什么事了?”柳颜欢的眼皮突突直跳,心提了起来。
“南召遗孤死了一个!”晚月的声音都在打战。
明明冷泷的药量控制的极好,怎么就死了呢!
“您快收拾东西,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送你们出去!”
柳颜欢沉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头吩咐几个丫鬟收拾东西。
眼下裴鸢护送几个南召遗孤回京,他们出了事,裴鸢要负主要责任。当然,这责任要负多少,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她现在要快点回京,和淑仪商量好对策。
淑仪手上的势力几乎折了,裴鸢对她来说,定然很重要,她相信淑仪不会轻易抛弃裴鸢的。
“冷大夫呢?”
“冷大夫不信自己的药量没把控好,现在在验尸呢!”
柳颜欢沉默了一会儿,虽然药是冷泷给的,但对外都知道这药是马致远“献”上来的。马致远是保不住了,而且他是不是无辜的都难说!
“让二爷杀了马致远,决不可给他说话的机会!”若是扯出是有人设计救他,才导致南召遗孤死了,那裴鸢就彻底完了。
“传信的狱卒的家人控制起来了吗?”
晚月点点头,“夫人您放心,二爷亲自去送马致远上路了。那个传信的狱卒,我们已经处理好了。您这边有什么要搬的没有?等会儿城门一开,我们就送您出去!”
“好,你们辛苦了。”
柳颜欢进了屋开始盘发,她脑子在疯狂地运转,究竟是谁下的手,目的是什么。
是徐正月故意为之吗?用一个已经废掉的马致远,换一个前景大好的裴鸢?
柳颜欢想不通,但徐正月此人是敌非友,是她大意了。
收拾好东西,城门一开,落英便护送着柳颜欢等人出了门。晚月急急回了县衙,裴鸢已经处理了马致远,一脸凝重的和冷泷一起待在停尸间里。
冷泷抬起满手的血,用镊子从尸体里取出一只又一只虫子,那虫子还活着,一个个扭动着自己肥嘟嘟的身体,想从镊子上逃开。
一旁的知县用帕子捂着口,冲出房间开始吐;知府的脸色也不好。倒是徐正月面色不变。
“用南召的蛊虫杀了南召的遗孤,究竟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
凶手是谁,一点头绪都没有。
冷泷将蛊虫在烛火上烤死,放进一只木匣子里,裴鸢转头就去写认罪书,连同匣子一起打包让人送上京都去。一行人先在徐州这待着,等皇上那的处置结果下来再说。
至于剩下来的三个南召遗孤,他们身体里有没有蛊虫,冷泷也不知道。他又没研究过那恶心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柳颜欢昨夜已经飞鸽传信给了淑仪和柳家,她知道裴鸢那必定会写折子呈到皇上面前,她们一行人的速度,是追不上驿站快马加鞭的速度的。
一早,紫苏将信鸽上的信取下交给淑仪。在公主府蜗居了数月的淑仪活动了下筋骨。
“给本宫梳妆,本宫进宫去看看母妃。”
淑仪的轿撵在宫门口被拦了下来,紫苑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可是淑仪公主的轿撵!”
守门的侍卫昂着下巴道:“我等奉命行事,皇宫内不可乘轿,请公主下轿!”
紫苑还欲再说什么,被紫苏拦了下来。
轿内的淑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这些人,是觉着自己失了龙宠,所以才给自己下脸子。
当初的她,皇上准许她乘车轿入宫,给足了她风光。只是现在风光不在,甚至别人还觉着她再无起复的可能,才如此作为。
“紫苏。”淑仪也不生气,轿外的紫苏撩起帘子扶着淑仪下轿,示意紫苑去打赏那几个守门的护卫。
紫苑不情不愿,从荷包里掏出些碎银子。
“方才是奴婢失礼了,请几位军爷莫要记恨。”
“这就不必了,请公主明白,我等并非刻意为难,只是奉命行事。”
淑仪看了他一眼,进了宫门。
德妃在宫内听说了淑仪入宫的事情,冷笑一声,这男人的恩宠就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