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手忙脚乱地将人抬回屋子里,柳颜欢和裴鸢也从迎春院撤出来。
“手疼不疼?”裴鸢见周围无人,抬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柳颜欢的小手软的不像话,他捏着就像是捏着一团棉花似的。不过这团棉花,此时红彤彤的。
“她的脸更疼吧。”柳颜欢握了握拳,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她真想抬拳捶洛氏。
那副嘴脸真是可恶极了,合着裴茗裴焕是她儿子,裴鸢就不是了呗。自己有好东西的时候没给他,凭什么他得了好的就要孝敬你?
若是谈生恩,也不问问裴鸢乐不乐意从她肚子里出来呢!还不是没得挑爹娘!
柳颜欢就是气啊,什么人呢,怎么会有娘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柳颜欢反握住他的手,“以后你有委屈,我都帮你出气。”
裴鸢不疑有他,两人并肩回院子里去。
“以后她喊吃饭都不去了,没好事。”
“嗯,不去了。”
“哦对,咱下去要去大伯母那,一起商量过继的事情。”
这边岁月静好,而迎春院乱成一团。裴常胜回来的时候,看院子里的下人面带菜色,不由来暗火。
“怎么回事,夫人呢!”
叫他回来吃饭,结果人不见了。
“夫人被二爷和大少奶奶给气晕了!”严嬷嬷从屋内出来,逮住机会就给二人上眼药。
裴常胜冷哼一声,“是不是她又作妖了!整日里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贪得无厌!”
严嬷嬷见裴常胜没有站在洛氏这边,立马吓得跟鹌鹑似的不说话了。
“给我弄点饭菜来,我吃完还要回去!”
裴常胜最近也烦,老太婆非闹着要将裴鸢过继给他大哥那个残废。裴鸢都已经是个成年的儿子了,而且能打仗能干活,可以往家里领军饷。现在就要过继给自己的大哥,他不甘心啊。
好在钱氏上道,补偿了他大笔的银子,说是替裴鸢还了多年的养育之恩。那笔钱他确实有大用,就收下了。正碰上传出裴鸢办事不力,南召遗孤死了一个的消息回京。这个儿子,真是没啥用,反正自己有三个,让出一个就让出一个好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可等裴鸢到京后他才知道,裴鸢带走的一千不到的裴家军,带回来有三千人!各个训练有素,且很有配合度,他眼馋啊。
于是他上奏皇上,要求那三千裴家军归队,可那折子到现在没有批复,定是被人压了下来。
他倒不是没直接和裴鸢开过口,裴鸢一句“裴家军虽然叫裴家军,但也听皇上调令”就将他堵了回去。
他是知道了,这臭小子翅膀硬了,不将他这个老子当回事了!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家仆慌张跑了进来,裴常胜认得他,是自己放在仙人醉里管事的,他身后还跟着柴家的一个小管家。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老爷,您不知道,这几日京都里有人在收粮,导致粮价上涨啊!”
裴常胜不管这些事,听他这么说,一头雾水。
“涨价涨,我又不是没饭吃了!”
管事满头的汗狂掉,后背湿了大片。
“这粮价一涨,我们酿酒的成本就要涨了!这成本涨,价格还不能随便动,本想着这些日子少赚点,可没想到,好几家酒铺开始半价销酒!那些客人都去买半价酒了!”
裴常胜一听自己没银子赚了,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去查查,是谁干的!”
那管事能来裴常胜的面前,自然是已经摸了底的。
“是柳家!大少夫人的娘家!”
裴常胜闻言,立马道:“去给我将大少夫人叫来!”
真是反了她了!他能容忍柳家不帮扶自己的亲家,毕竟谁家不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可他不能容忍柳家给他使绊子!
出去的嬷嬷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嬷嬷小心翼翼道:“那边说大少夫人刚午休歇下,等少夫人醒了,就来找老爷。”
裴常胜怒气上涌,猛地一拍桌子。
“给我立马将她叫过来!这个家现在谁说了算!”
下人抖若筛糠,立马去传话了。
裴常胜吃了饭,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头燥意上涌,屋内忽地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我的脸!”洛氏两颊红肿不已,疼得她都不敢随便动脸皮子。“柳颜欢这个贱人!我要让茗哥儿休了她!休了她!”
屋外的裴常胜听到她的叫喊声,原本想进屋看看的脚立马顿住。
进去就是听洛氏发一通牢骚,还不如不去。随便她吧,以前看她会伏低做小伺候自己,还有点优点,现在看她,只觉得烦躁。
“人怎么还没来!”
裴常胜等得不耐烦了,传话的婆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