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媳的父亲是从六品吏部员外郎,出身不显,若不是二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也不会娶她。浑身一股小家子气,贪财,又抠门。她当家以来,底下早就怨声载道,这个家再让她管下去,迟早得散。
李幼初是大房长媳,又是侯夫人,手中有大把的银钱,管家权交给她才是正经。
老太太独自养大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吃了不少苦,没少算计族中为她谋取利益,她最擅长的就是心机。
侯府败落,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没能娶到高门贵女。女儿和小儿子这对双胞胎倒是赶上了好时候,他们到了议亲的年纪,有了李幼初的嫁妆,还愁不能与高门结亲吗?
有了人脉和金钱,光耀侯府指日可待。
说来说去就是委屈了简哥儿,比二儿子成亲晚不说,还娶了个商户女,到时候只好在别的方面多补偿他了。
看在李幼初那满库的嫁妆的份上,暂且隐忍吧。
江老太太正想着,外面丫鬟来报,侯夫人来了。
李幼初一进门,便弱柳扶风地半倚在丹青身上,看着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咳咳咳。幼初给母亲请安,咳咳咳,昨日落了水受了风寒,昏迷了一天一夜。”
“那怎么不请个大夫来,身子不好便好好养着,让孙婆子传个话就是了。”江老太太眼含关切,语气有些嗔怪,抬头没瞧见孙婆子,问道,“孙婆子那个懒货呢?”
跪在外间的孙婆子像个动物一样嚎了一声,挣脱两个婆子的钳制,吐出熏人的抹布,眼泪鼻涕挂满老脸:“老太太,你可得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去请侯夫人,夫人不但不来,还打了老奴。她侮辱老奴事小,可她这是借老奴立威,打老太太您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