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茫然:“……什么?”
盛玄胤没有再说话,直接几步上前蹲下身子,将不醒人事的萧泠拦腰抱起。
“太子殿下!”
“殿下!”
豆蔻和飞影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盛玄胤枉若未闻,抬脚掠过地上跪成一片的丫鬟,目光森冷。
他开口,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这群人处理掉。”
飞影闻言略一迟疑,随后颔首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
丫鬟们瑟瑟发抖地看着朝着他们逐步逼近的无情暗卫,跪倒在地上无助地向后退缩着,却退无可退。
“等等。”盛玄胤制止:“别在这儿。”
飞影略一怔愣,随即收剑入鞘,应道:“是,殿下。”
—
当晚,萧泠不出意外地发了一场高热。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萧泠睁开眼,却正好对上床头那边盛玄胤投过来的目光。
“醒了?”
盛玄胤漫不经心地挑挑眉,道:“我还以为金枝玉叶的商丘公主会就此香消玉殒呢,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娇贵嘛。”
萧泠此时不想和他说话,偏过头唤道:“豆蔻!”
话语一出,却猛然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
她抬手捂着喉口小声地咳嗽着,只觉嗓子眼儿里干燥发疼。
屋内的帘子被人掀开,豆蔻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色的药。
盛玄胤从豆蔻手里接过药碗,抬眼示意她出去。豆蔻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萧泠一眼,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默默退下了。
门被豆蔻轻轻带上,盛玄胤用勺子舀起药递到萧泠嘴边,淡淡道:“喝下去。”
萧泠暼了一眼黝黑的药汁,剧烈的苦味扑鼻而来。
她眉头一皱,缓缓转开了头。
捏住勺柄的手指悄然收紧,盛玄胤再次重复:“喝下去!”
萧泠咬了咬下唇,双手死死握住被角,一再犹疑着却还是一言不发。
“哐当”一声,碗被盛玄胤狠狠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几滴黑色的汁液随着碗动荡的幅度洒落出来。
盛玄胤扯了扯唇角冷笑:“不就是泼了两桶水,你这是要跟本宫玩儿拒药绝食的戏码?”
讽刺的语气如同刺刀扎在萧泠心上,她本不屑于解释,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将事实脱口而出:“太苦了,我不喝。”
“……”
屋内陷入里一阵短暂的宁静,萧泠苦恼地撇开头,暗自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盛玄胤略一犹疑,随后缓缓眯起眼,蓦地笑了出来。
他笑得张狂,眸光如同毒蛇一般狠辣,肆无忌惮地挑衅着面前之人的自尊心。
“我说错了,你还真是娇贵。”
说完,他一把捏住了萧泠的下巴,硬生生地将一碗汤药全部灌进去。
丝毫不留情面。
萧泠无助地挣扎,反而被汤药呛到,不住地咳嗽。
终于等到一碗汤药都见了底,盛玄胤这才缓缓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退开身子冷眼看着咳得直不起腰的萧泠。
萧泠还在捂着胸口不停地抚顺着自己的呼吸,无力地靠在床柜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还没等她彻底缓过来,唇上突然触碰到一点冰凉,紧接着嘴里便被喂进来一个东西。
萧泠先是一愣,直到甜蜜在嘴里化开,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是糖。
她下意识地捂着嘴,抬头望向表情淡漠的盛玄胤,却见他也死死盯着自己。
见萧泠抬头看着自己,盛玄胤突然开口喃喃道:“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服输。你到底在高傲什么。”
萧泠抿着口中甜蜜,垂眸不语。
——她是商丘万众瞩目的公主,自出生起就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使如今被指和亲,她也要捍卫她作为商丘公主最后的尊严。
于是她几经犹豫,终于开口道:“盛玄胤,我知道你恨我,也不怪你如何折磨我,但是你记住,你是漠北太子,是我欠你的,你可以折辱我,但是旁人不能。”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轻极缓,目光灼灼地落在面前之人的眸中。
四目相对,盛玄胤忽地轻笑出声:“绿绮便是我的人,她做的那些事,定是经过本宫准许的。”
“你……”
萧泠情绪一激动又开始咳嗽起来,她弓下身子一手抓住床沿的木板,用力到指节泛白。
盛玄胤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后缓缓起身,道:“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记住,这里是漠北,不是商丘,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刁蛮任性的地方。”
他俯下身子,在萧泠耳旁轻吹了一口气:“不过殿下也挺有骨气,不像你那个——怯弱无能的父皇。”
说起商丘先皇,萧泠心中猛地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