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心想,常祭酒真行啊,为了避免被言出法随,说出实话,居然直接装晕。
只要他不醒,那么正常来说,至少今日是做不成什么事,从鱼渊掌谕们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肯定也不会再同意,但这也毫无疑问,证实了某件事。
姜望眯眼。
再怎么装晕也不是真的,哪怕常祭酒用某种手段让自己真晕过去,他也得再让其醒过来。
至于鱼渊掌谕们阻止?
真要是没醒,正常晕着,晕他一整天,姜望还真不好说什么。
但醒了又晕,几乎就把答案递到姜望眼前了,他怎会让其如意?
谁阻止,打谁就是。
毕竟眼下情况已截然不同。
姜望不需要再顾虑着可能会冤枉常祭酒。
帝师的言出法随能让常祭酒直接说实话,那是他无法再隐藏的,直接装晕不能说手段低劣,反倒省去了怎么拒绝怎么解释的步骤,免得说多错多,什么都不说,晕了最好。
而且姜望可以认定常祭酒装晕就是变相给了答案。
但鱼渊掌谕他们可不会这么想。
常祭酒或许就是想依仗这些人,先把目前的难题打发过去,后再另想它法。
甚至常祭酒可能会把甘梨考虑进来,既然神守阁的阁主在这里,事情自是已传到陛下耳中,哪怕跟随姜望来到神都的谈静好就住在神守阁,他想着甘梨也不会明目张胆维护姜望。
所以就算姜望硬要继续,也得先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然而姜望以前顾虑的
是怕真杀错人,可不是怕麻烦。
毕竟按照常祭酒的说法,他和姜祁关系很好,直到如今都还想帮着姜祁昭雪翻案。
没有确凿证据,姜望就把人杀了,的确不好。
现在则不同。
因为他想不到常祭酒此时此刻装晕的其它理由。
何况是他读取的常祭酒记忆,神魂受损程度什么样,他最清楚。
听着鱼渊掌谕们的指责声,姜望冷笑,直接上前拽起常祭酒。
那些鱼渊掌谕更是怒不可遏,纷纷大喝,“你想做什么!”
帝师也出声说道:“既然常祭酒的神魂仍有碍,便不急于一时,而且侯爷出手已经不能说失了分寸,此事到哪儿,侯爷都不占理,如若常祭酒的神魂问题比想象中更重,我必然入宫面圣,这件事决不罢休!”
甘梨想说什么。
但被姜望打断,他提起常祭酒,笑着说道:“刚要言出法随问出实情,他就又晕了,这么明显的问题你们看不出来?是否真看不出来,我倒也不那么在意,让其再醒一次便是。”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常祭酒自己就忽然颤抖了起来,但愣是憋着不醒。
鱼渊掌谕们受不了这气,纷纷冲入居舍里,扑向姜望。
陈重锦则到处躲,免得被推着往前。
他现在真有点懵。
魏紫衣是本来就在角落,不需要躲。
纯粹在冷眼旁观。
甘梨都没来得及让神守阁修士阻拦,就见姜望一挥手,这些鱼渊掌谕又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哇哇吐血,虽然没有人死,可黄庭炁皆提不起来,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惊恐。
帝师和甘梨都愣住了。
那可是有数十位鱼渊掌谕啊,虽说并非全在澡雪境,但大多数是,姜望只是挥手,甚至都没碰到他们,就已等若全废了。
澡雪巅峰修士对付寻常澡雪境,自然是轻而易举,可这也太轻而易举了!
韩偃眉头一挑,略有深意看着姜望。
姜望的气息很内敛,可也没人多想,现在看来,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甘梨保持沉默。
帝师目前只能施展一些简单的言出法随,俨然奈何不了姜望分毫。
但鱼渊掌谕们怎么想是一回事,姜望的话,让帝师意识到这里面似乎的确有问题。
常祭酒才刚醒,除非神魂受损真的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否则没可能这么快又晕了。
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姜望没有明显的动作,但必然已施了某种手段,常祭酒痛苦扭曲成什么样了,都不睁眼,这可不像是简单的晕了,否则怎么会不醒?
只是无论如何,常祭酒是他最喜爱的弟子,帝师沉声说道:“侯爷请住手吧,真晕或假晕,他总不能一直晕着,若真有问题,我自会给侯爷一个交代,现在就当看我的面子,先罢手。”
姜望没有给予回应。
从只是拽着常祭酒的衣领,换作直接掐住他的脖颈,噼啪的电弧自手上浮现,常祭酒两腿直蹬,很快
又僵住,因姜望掌间冒出寒气,一层冰霜以缓慢的速度朝外蔓延。
帝师沉喝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