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睚有送回信笺,说公子在郡城,短期内应是不会回来,童伯与骆岘山一战受了些伤,可得好好休养,有什么事情都交予我们兄弟来做,免得公子回来,若见童伯累病,怕是会很担忧。”
童霁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有心了,我的伤无大碍,而且府里也没什么事情,来吧,尝尝。”
他把温好的酒递给莫家兄弟。
两人恭敬的接过。
“已是十一月初,天气愈发寒了,公子身体不好,总会担心他会不会冻着,公子第一次出远门,就像小时候那般,偷偷摸摸跑出府,以前我总能暗中护着,现在公子长大了,我也老了啊。”
莫家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一直都觉得姜先生体虚的模样是装的,但姜先生虽是仙人,确非真身降临,因童伯的话就能证实,姜先生是童伯看着长大的,长辈担忧外出的孩子,实乃常事,他们只能宽慰童伯。
莫白袍言道:“我虽已破境洞冥巅峰,二弟也仅差半步之遥,但想跟随公子左右,鞍前马后,却依旧道行微末,公子不在府中,我们的职责便是照顾好童伯。”
青袍表示同意。
童霁笑道:“我是老了,却也没有那么老,怎么都得看到少爷娶妻生子,甚至......”
他忽而摇头,继续温酒。
有落叶被寒风吹入府里。
青袍却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而白袍顿生警觉。
长剑凭空出现在手里。
青袍反应慢了一拍,下一刻也紧张的站起身。
童霁则微微挑眉,没做其他反应。
两道身影以极快速度掠至。
莫白袍凝眸纵身挥剑,好似有水泡炸裂的声音,剑锋划过的空间如同流水般荡漾,但相撞的刹那,是一股大力袭来,险些让他的剑脱手而飞。
执刀的东重阳有些意外。
侯府里的白袍青袍修士应只是普通洞冥境,竟能挡得住他一刀?
洞冥境巅峰!
他很快意识到问题。
白袍修士已经破境。
这是始料未及的情况。
很可能因此发生变故!
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东重阳同是洞冥境巅峰修士,且更是第四境武夫,他有信心在第二招击溃白袍。
二弟青袍则已经崩溃了。
他毕竟尚未破境洞冥巅峰,面对在全隋洞冥境修士里都能排在前百位的蔡棠古,毫无招架之力。
但青袍够狠,拼着受伤往前冲,俨然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奈何修为相差悬殊,很快就被蔡棠古踩在脚下。
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他没有再理会青袍,径直向着温酒的童霁出剑。
沿途石板寸寸崩裂。
显然直接就是杀招。
童霁面色有些苍白,胸膛隐隐作痛,提炁时又牵扯到伤势,虽然很痛,但他没有皱一下眉头,探手间掌击来剑。
下一刻,长廊便四分五裂。
蔡棠古咬紧牙关,再次出剑。
有碎砖瓦片跌落,崩溅清脆鸣响。
童霁神情凝重,蔡棠古比上次交手更强了些,而自己却有伤在身,他更加难以理解,蔡棠古究竟在发什么疯?
侯府周遭的炁受到剑气的牵引,携裹着凛然杀机,朝着童霁席卷。
蔡棠古执剑疾行,将得碎砖瓦片化作齑粉,童霁想避,却因再次牵扯到伤势,而慢了一步,被蔡棠古一剑划破肩头,血液飞溅。
蔡棠古紧跟着反手回撩,童霁狼狈矮身,使得剑锋自脑袋上滑过。
凝聚力量的一拳顺势轰击而出。
但被蔡棠古横剑格挡,两者也因此拉开距离。
另一边,出乎东重阳预料,白袍抗住了第二刀,但虎口已经崩裂,单是修士境界的道行尚且不及,东重阳又是炁武兼修,对抗两招便几乎快到极限了。
注意到童伯危险,莫白袍疾呼道:“二弟!”
挣扎着起身的青袍发狠,嘶吼一声,“想杀童伯,便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他俨然像是地痞打架那般,径直撞向蔡棠古,双臂怀抱,埋头往前疾冲,把蔡棠古摁在墙上。
童霁捡起青袍的剑,就要斩向蔡棠古。
而分心他顾的莫白袍瞬间被东重阳重创,哪怕他死命拽住东重阳的腿,也在顷刻间被挣脱,整个人都被踹飞,手里的剑掷出,东重阳挥刀格挡,头也不回,长剑在半空飞旋,将莫白袍的左臂钉在地上。
童霁只能回身迎击,有着第四境武夫体魄的东重阳,丝毫不惧,伸手便抓住童霁斩来的剑,右手挥刀劈落!
蔡棠古因被紧紧抱住,他没有空隙把剑刺入,又急切想杀童霁,没有浪费时间御剑,而是蛮横的以剑首位置重击青袍脑袋,继而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