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在栖霞街里,力量是很难耗尽的,是因为他能随时再让神国力量涌现,但只要不这么做,就可以获得汲取养分新方式的条件。
而且有前面交锋的事实来看,姜望很相信李浮生能抗住自己最大限度消耗的一刀。
姜望也在时刻注意着自称白望的第一类真性,因为在消耗的瞬间,他很难保证第一类真性会不会借此做些什么。
他稍微有点想念李神鸢,若是李神鸢在,就能尽量规避这种风险出现。
言出法随暂时没办法直接抹除第一类真性的自我意识,但至少能妨碍祂搞偷袭。
若是放弃汲取养分或是很麻烦的挑起李浮生的杀意,只要没有止息战斗,消耗都是无法避免的,第一类真性仍然有机会动手脚,后者风险虽然更低,可姜望仍愿意放手一试。
他需要让消耗正好抵达临界点,多一点也不行,如此才有余力防备意外情况。
李浮生默默看着姜望。
等待他做好十全准备。
还是那句话,咱主打的就是一个自信。
“这么快便要决胜负了?”
观战的人也看出姜望此刻在做什么。
“那李浮生已经说了任务是拖延时间,不管是直袭青玄署还是别的事,姜望想尽快分出胜负很正常,但能让他蓄力这么久,可见要打败李浮生没那么容易。”
沈澹雅看向骆岘山,说道:“世人皆知魏先生,虽然未见真容,但李浮生藏得更深,哪怕在青玄署里他毫无秘
密,可事实上,青玄署除了清楚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怕也很难知道李浮生居然这么强。”
“魏先生没有出手,让李浮生来,就不怕世人更看清山泽的能量,围而杀之?”
骆岘山说道:“山泽最擅藏匿,可真的举隋围杀,核心成员或许躲得过,但山泽也将名存实亡,除非姓魏的目的更深,他认为值得一试,归根结底,我们要弄清楚,山泽是否真的只想毁掉苦檀青玄署。”
姚观海则说道:“若是山泽另有目的,那么青玄署很可能不会被毁,在没有挑战底线的情况下,李浮生的出现,反而会是年轻一辈历练的目标,因此山泽会安然无事,演变出来的就是年轻人们相互厮杀的戏码。”
“除了降妖除魔这件事,山泽是最能激起年轻一辈奋发向前的踏脚石,平常只跟青玄署起争端的山泽,在李浮生的名字响彻大隋时,那便是整个隋国年轻修士的战场,要是再给点奖励,他们会更起劲。”
“李浮生会成为序曲以及终曲,年轻的澡雪境会想杀死李浮生,那源于他们的傲气,同辈里怎么可以让山泽跑到前面?”
“洞冥境的修士也可以追杀李浮生之外的人,让得曾经只在青玄署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介入的宗门修士,真正意义上能够自主围杀山泽人。”
沈澹雅皱眉说道:“或许他们想要的对比这个结果是很值得的,但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们甘
愿冒着被全隋年轻辈修士当做猎物追杀也要一意孤行?万一大人物们没有这般念头,想直接毁掉山泽呢?”
姚观海笑道:“这件事有个前提,便是苦檀青玄署安然无恙,仅仅是山泽里出了个李浮生,大人物们哪会忧虑的赶紧想除之后快?李浮生想要威胁到大物还早几百年呢,真到了那种情况,他天赋再高也活不了。”
“天赋是优势,却非必然结果,什么养虎为患这种事,是因为大物没有在意,突然开始在意时对方已成虎,但被时刻盯着的时候,他便没机会成虎,真当大物们都是傻的?”
“若是个表面废柴实则天才的人物,偶有疏漏没在意倒是正常,可名副其实的天才摆在那里,有几个会忽视?”
骆岘山想到在因象城失踪的申屠煌,其实已经基本认定他的死亡,而很大概率就是姜望做的,再想到姜望的身份以及天赋,神都也没道理忽视,他无法得知陛下在想什么,姚观海这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看着正紧张观战的小鱼,骆岘山很遗憾的叹了口气,或许自始至终都没有缘分。
......
浑城外十里坡。
魏先生席地而坐,默默饮着酒。
戴着朱雀面具的李神鸢凝视着栖霞街里的画面。
“李浮生这小子又更厉害了。”
魏先生笑道:“我更惊奇的是,他与韩偃在奈何桥一战,那是隋覃都无法轻易触及的地方,窥视奈何
桥,便等同于撕毁百年契,他该是想着让世人皆知才对。”
“纵为山泽考虑,忍至奈何桥才出手,但他后面却又什么都没做,我很好奇,那一战到底是什么结果,竟让他避而不谈?”
李神鸢说道:“无非是两种情况,若是败了,按照李浮生那家伙的性格,他当然不愿提及。”
魏先生问道:“那第二种情况呢?”
李神鸢沉默片刻,说道:“便是韩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