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马车周围的神都麟卫们瑟瑟发抖,这都是哪来的怪物?
车厢里注视那般画面的老内侍却相对冷静,只念此人竟强大了这么多。
阿姐已不在第三辆马车里,而是在车厢上面趴着,双手撑起脸颊,两脚晃来晃去,仿佛看得津津有味。
谈静好上了第二辆马车,担忧道:“不帮帮姚前辈么?”
姜望看向小鱼。
小鱼把手里的剑攥得很紧,沙哑着声音说道:“他很兴奋,是真的期待这一战。”
姜望犹豫道:“但没必要非得在此时,可以等到能打赢的时候再战。”
只是姚观海似是猜到他们会想介入,爽朗的声音已然响起,“真不愧是最强渐离者顾潮流,我以前败得不冤,但我更痛恨因此畏惧逃避的自己,说实话,这些年我故作洒脱,实则内心始终压抑着,长此以往怕也没几年活头,此刻无畏一战,只证,观海无敌!”
顾潮流凝眸看着姚观海,似有流露出一丝悲伤,但转瞬即逝,剑落,携
裹山崩地裂的气势,风声怒吼,剑气如同滔滔江水狂飙而出,无可阻挡。
深邃夜色下,剑气如虹,似与星辰争锋。
姚观海的笑声回荡,又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他衣袍鼓动,武夫气血挥发到极致,犹如怒目金刚。
惊雷自夜空里炸响。
倾盆大雨轰然而落。
阿姐只是轻轻挥手,雨水便像躲着她一般,丝毫没有落到第三辆马车上。
但这副画面没有人注意到。
神都麟卫们想躲雨也没地儿躲,而且眼前的场景更能吸引他们视线。
白色剑气刺破雨幕,姚观海沉喝一声,竟以体魄抗着剑气稳稳迈步上前。
老内侍满脸惊异。
暗想姜望带来的马夫究竟是何许人也?
顾潮流见此一幕,则再次赞叹道:“果然无畏。”
他没有第一时间增强剑气,而是又喃喃低语一句,“虽然没想杀你,但你却必须得死。”
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或者说,是他接到的任务。
因象城小草阁里,白雪衣静静看着相隔很远距离的上炀郡边界外的草原,叹道:“观海无敌......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我竟忽然冒出不想再杀你的念头,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独自黯然伤神。”
“谁让你不愿接除掉姜望的任务呢,哪怕我没想你真能做到,可毕竟伴其左右,条件最佳,让姜望承受被身边信任之人背刺的痛苦也是好的,可你既然不再听话,就该被清理门户。”
在旁站着的
李害乱说道:“我亦没想到顾潮流比印象里强了那么多,他的具体来历依旧没有查到,就像凭空出现,突然成了渐离者,哪怕给他任务,他确实会接,可我总觉得这人不可控。”
“是啊。”白雪衣点头说道:“就算是我,也无法一招解决他,更别提他是否还有隐藏,按理来说,这样的家伙,没必要掺和到渐离者里面,除非别有目的,但只要他现在是可控的,那就能够尽情利用,一招解决不了,再出一招便是。”
李害乱提议道:“要不要趁此机会,我联手顾潮流,杀死姜望?”
白雪衣忽然问道:“你可知我为何针对姜望?”
李害乱一愣,随即斩钉截铁道:“公子想做什么,我便帮公子做什么,哪怕没有理由,只有公子想,我都会竭力完成。”
白雪衣摆手笑道:“现在苦檀不知从哪来了新气运,我又夺了部分旧气运,稍有动作,便很容易被察觉,虽将其据为己有,可在彻底与自身力量相融之前,能不动就不动,只你和顾潮流是杀不了姜望的,何况姜望此去神都,未必能活着回来。”
李害乱好奇道:“是因为当年浔阳侯姜祁的事?”
白雪衣默默凝视草原上的画面,淡淡说道:“现在应该很少有人记得真实的经过,不管神都那位和姜望分别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他们很难相安无事。”
瓢泼大雨冲刷着草原。
惊雷振聋发聩。
顾潮流
稍作认真,白色剑气陡然扩大数倍。
姚观海顿觉双腿沉重,再难往前迈出一步,他咬牙抬起双臂,五指成爪,竟试图抓住剑气,可怕的是,他居然真的抓住了,剑气虽将他掌间灼烧至烂掉,但随着他一声怒吼,剑气扭曲,霎时在其掌间崩散。
这一幕把包括老内侍在内的神都麟卫们震撼地无以复加。
无畏者当真无敌?
悬殊的实力再是无畏,也没办法缩短差距。
可他们无法解释姚观海把剑气撕碎的场面。
顾潮流面色也有了一丝凝重。
武夫不像修士,因心境不同,从低谷重攀巅峰,或许契机到了,就可以有质的飞跃,武夫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