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眼前的杯盘狼藉,几人也是闲谈不少,眨眼间外面的天色也暗淡下去不少。贾猎户见到屋中昏暗,便要取来油灯续上光明。
可老贾刚一起身,黄酉便对着金啼江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便跟着站起身来。
“老贾不必麻烦,我们还有事在身,今天就打扰到这了。”黄酉指了指远处,开口说道。
“天色这么晚了,二位若是想要出城的话,可能是有些不大方便啊…不如…”贾猎户扫视一眼二人,点头应道。
“老贾不必担心,我们自有办法!”黄酉笑了笑,给了贾猎户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吧!看来二位确是有急事在身,既然如此…俺也不再挽留,日后若是得闲,常来此处坐坐。”贾猎户抱了抱拳,带着二人走了出去。
路上经过那几条猎犬时,它们仿佛也有些依依不舍,竟然在金啼江的腿上蹭了一蹭,然后一直目送到金啼江走出了院门,才再次趴伏回去。
拜别了贾猎户,金啼江便跟在了黄酉身后,沿着大路向前走去。
此时已经到了禁闭时刻,外城大门只剩下了一道缝隙只进不出,见到大门处把守森严,金啼江正要发话,就见黄酉目的并不在此,而是带着他向着一旁拐去。
二人沿着大路横向拐去,终于在城墙一角停了下来,不过此时天色还未彻底昏暗,若是在此明晃晃的站立不免惹人怀疑,二者又反向迂回了一段,终于坐在了一家快要打烊的铺子前。
这家铺子见到此时还有客人,本来还想驱赶,但见到二人虽然穿着朴素却相貌不凡,尤其是二人桌上的几粒碎银,更是熠熠生辉,也是连忙烧上热茶亲自招待起来。
金啼江对泱都城的结构并不陌生,从刚刚一转弯他就猜到了黄酉是要从这边的墙角翻阅出去,而之后的路线也正如同他的猜想一般。
经过这些日子的种种遭遇,金啼江也感受到了钱财的妙用,果然在碎银的打发之下,那伙计也识趣的没多过来打扰,只是温上茶炉便趴回柜台小憩去了。
如今再次安静下来,金啼江忽然感觉眼前熟悉的泱都城陌生无比,心中也暗暗想着是否要做出什么变革来改变这一状况。
可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也是让黄酉等在此处,然后急急忙忙起身离去。
黄酉正在等着天色暗淡,刚听到金啼江的话语还没等回复后者就没了踪影,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等多久,就见到金啼江背着双手,匆匆忙忙走了回来。
“黄酉兄,你看这是什么?”金啼江走到黄酉身前再次坐下,迫不及待地将背后的东西递了出来。
“嗯?”黄酉转头看去,也是面色一喜,说道:“不愧是我的好贤弟!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念叨这些?”
黄酉接过金啼江手中的东西,见到这正是自己先前被那变成黑毛怪的摊贩弄碎的点心玩具,而且又远远不止这些,还多了一些小儿的衣衫与一个长命缕。
黄酉这次来到泱都城,为得就是购置一些小儿的用品,但他寻来找去,也只能找到一些玩具,便又补足一些点心,准备回去安慰讨好,以免受到夫人叱责。没想到这金啼江只是消失片刻,就将自己折腾了大半天也没寻到的东西购置齐了。
“多谢贤弟,这下终于能安心回去交差了!”黄酉对这些东西满意无比,将忙将其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然后又对金啼江道:“贤弟!这些东西暂且记在愚兄账上,等愚兄日后得了闲暇,再去金鹏族好好回礼!”
本来他还准备这次帮完金啼江自己再来一趟,现在看来再也不必担心此种麻烦。既然如此,他便想将金啼江之前借给自己的那些钱财交还回去,可他还没等探手取钱,却被金啼江拦了下来。
“黄酉兄不必客气,这些就当是我提前送那还未见面的小侄的见面礼吧!”金啼江笑道。
“贤弟如此费心,愚兄也实在不好拒绝…只是…”黄酉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金啼江,“只是不知你与那位姑娘何时才能成就喜事?也好让吾儿成长路上有个陪伴。”
金啼江还以为这黄酉要说出如何重要之事,听闻此言也是面色一红:“黄酉兄你在乱说什么,术鱼姑娘毕竟是我的恩人,我怎能做出如此之事…”
“是吗?”黄酉闻言哈哈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是哪位姑娘。”
“…”金啼江自知失言,也是干脆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此人的笑声,不过他的心中却是一阵恍惚。为何每每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口总是不争气剧烈碰撞,或许是因为自己体内存在着黑术鱼血脉的原因吧。
…
黑鹏族中,黑术鱼忽然感觉到一阵心身不宁,也是匆忙挽起袖子查看起来。她记得距离上次处理血毒没有过去多久,为何这次又有了隐隐发作的迹象。
她将炉子上的药汁过滤出来,等到稍稍散去了一些热气才一股脑的灌入口中。虽然这药汁入口浓稠苦涩,但却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