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受到吩咐,为了避免惊扰到金鹏王阴体归来,金鹏族人禁制在夜里外出。但是为了避免意外情况发生,又不能将全部的守卫撤离,便只留下了两名守卫在此警戒。
可是此时已经到了换岗时间,交接的族人却始终未到,倒是让二人等的有些焦急。正在他们犹豫着是否要分出一人前往后山打探之时,终于见到巡逻两人匆匆忙忙地喘着粗气赶了回来…
此二人身材对比明显,一名瘦小,一名壮实,但相同的是他们俱是面色发白,有些不在状态,嘴里一直在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什么东西…
“显灵了…显灵了…哎哟…”这二人没有注意到身前的两名守卫,竟然径直撞了上去。那身材壮实的还好,脚下踉跄几步便站稳了身子,只是那身材瘦小之人脚下一滑就要跌向后方。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耽误了这么久?”其中一名守卫反应颇快,直接扯住了那瘦小之人的臂弯,一下将后者拉了回来,见到这人面色不对,也是关切一句。
“哎哟!说出来二位可能不信!金鹏王刚刚…显灵了!”那壮实汉子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才擦了擦汗将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
“唉,我理解…相信二位是因为思念心切产生了幻觉!”这两名守卫闻言只当这两人是路上耽搁的借口,只是摇头苦笑几声接过了火把,劝慰道:“看你们的面色不好…应该是急着赶路又吹了冷风,等到天亮之后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然后他指了指身后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那边还算避风!今夜只有咱们几人巡逻,再坚持一下吧。”
另一人一脸坏笑,故作神秘地拍了拍二人的肩头,看向了金鹏王住处的方向:“若是金鹏王的确显灵,怎么着也要回到住处一趟…若是你们见到的话,记得帮我们打个招呼…”
“啊?”这二人闻言瞥了金鹏王的住处一眼,身上瞬间出了一层白毛汗。
“紧张什么?逗你们的!”见到二人面色惨白,这守卫也觉得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分,急忙从腰上解下一个酒壶扔去解围,“一会天亮前会冷上不少,给你们拿去暖暖身子!”说完便与旁边那人转身离去。
二人与他告别之后,便各自咕嘟嘟的灌下几口烈酒,也许是因为体内的寒凉祛除,他们的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应该是咱们二人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烈酒下肚,那壮实的人胆子也壮了几分,顿时感觉自己刚刚的懦弱行为十分可笑。
那瘦小的却不这么想:“刚刚咱们是有可能看错,但是绝不应该听错!我还是觉得是金鹏王显灵了!”
壮实的面色一变,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都说了那也许是野猴前来偷酒喝,是你想多了!”
“明明是你见到那嫩芽先说的金鹏王显灵,怎么现在又矢口否认?”
“我那不是…不是为了安慰你嘛!”那壮实的闻言一阵心虚,但他可不想说出自己是因为害怕。
正在二人争执之时,却忽然一阵阴风卷起,吹得路上白幡猎猎作响,吹得二人胸口后脊发凉,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温度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风带走了大半。
短暂沉默过后,二人正要出言缓解一下尴尬,却忽然感觉到余光当中出现了什么东西,他们慌忙转头一看,只见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默默立在金鹏王的宅前。
虽然二人与那边距离遥远看不清那人面貌,但是观其身形背影却是同那金鹏王完全相同,顿时感觉呼吸凝滞,牙齿也不争气地打颤起来。
这道白衣身影在门前犹豫了片刻,也是长叹一声,身子一飘就进入了大门当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远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张着嘴巴却喊不出声,向着相反方向掩面而逃,已然吓破了胆…
…
院中的躺椅已然蒙蔽尘埃,一阵恰好的夜风刮过使它突然吱呀吱呀摇晃起来。隐约间,金啼江仿佛看见了金惊鸿正在躺椅之上,面色激动地向着自己招手坐下:“大哥!你总算回来了!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金啼江下意识的开口一声:“好啊!”可回答自己的只有白幡抽动与摇曳烛光。
他叹了口气,面上的哀伤更浓,失魂落魄的向着堂中走去。只见原本拥挤的厅堂此时已经空空荡荡,其中大部分摆设已经被人搬走,只剩下了一个孤单单的灵堂。
金啼江颤抖着双手将那刻着熟悉名字的牌位拿起,小心翼翼的擦去了上面的尘土,又轻轻的放回了原位,最后握了握拳不再看它。刚刚在坟冢前,金啼江已经言语太多,此刻也是不想在这伤心之地耽搁太久,他重新燃上了三炷香后,便转身离开厅堂,来到了曾经自己的寝室当中。
可就在他开门瞬间,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此时的自己还留在十多年前的某天,一切景物布置从未变过。原来他的惊鸿一直在等候着他的归来…
稍稍怀念片刻,时间已经快到了五更,金啼江也是强行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