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宗西峰,某处房中。
“实话实说!你小子最近死哪去了!是不是赵岚岚那老东西将你藏起来了!”一位发色暗红的老者正在对面前一道人影训斥着什么,面色阴沉无比。
“峰主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有些私事处理。”
“喝!整个西峰上下就属你吕纯最为清闲,你能有什么私事?”西峰峰主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什么也不肯相信眼前这人的话语。
在西峰峰主对面的正是吕纯,只是后者此时正一脸郁闷。
为了林子岱的事情,吕纯一直在外出寻找线索,自然经常不在西峰。而这西峰峰主十分多疑,只要见不到吕纯就会怀疑他与北峰峰主扯上了关系,每次都要让他费力解释好久。
吕纯寻常很少与人交流,唯独这位西峰峰主经常让他浪费口舌,倒是避免了他变成哑巴。他说的口干舌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这西峰峰主再次信服自己确确实实与北峰没有半点关系。
“这样最好,你别看赵岚岚那老家伙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老奸巨猾,这厮前些日子竟然还要偷我功法!”西峰峰主虽然面色轻松下来,却还是不忘诋毁北峰峰主一句,然后才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开。
见到西峰峰主终于离去,吕纯也是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继续向那山下寻去…
那日吕纯听到弟子的话,顿觉事情蹊跷,也是急忙转回身去,果然在地面上的不起眼位置发现了一枚银针,只是这枚银针已经断成了两截。
前文曾经说过这林子岱行事小心,经常会在门闩上别上银针,来判断自己离开房间的时间里是否有人来过。
吕纯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每次开门时都养成了先拉后推的习惯。但是刚刚他拉门时,并没有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推门时又没有感受到银针的断裂,也是想当然的认为这林子岱是被人掳走才未来得及做出防范。
可他听这弟子说林子岱并未有任何焦急情绪,也曾小心翼翼地关过房门,倒是与自己的猜想相悖。所以这银针的断裂只能证明另一种结果,就是在林子岱离开之后与自己到访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曾经有第三个人进入过林子岱房间。
吕纯问过那名弟子,但那弟子却是连连摇头,说自己只是隔着院子远远观看,从来没有进入过林子岱的房间。
唯一让吕纯感到存在怀疑的是这名弟子说就在林子岱离去的那天后半夜,他恍惚中听到过隔壁有房门打开的声音,不过那时他只当是林子岱之前离去匆忙,回来取得落下的东西,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既然这些日子此处一直没有来人,那这林子岱的消失很大程度上与这神秘的第三人有关。
吕纯虽然不知道这神秘人为何来此,但他却隐隐有种猜测,或许林子岱要留给自己的讯息,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
所以自从那日离开,吕纯便一直明里暗里在林子岱住所四周寻找线索,只可惜这神秘人就好像鬼魅一般,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开始吕纯只是因为林子岱是炁医门人,有办法帮助自己救活老太公,才对后者态度和善。可随着时间流逝,二者的关系也变得紧密起来,他们亦师亦友,虽然并非同个父母,感情却比亲生兄弟还要深厚。
放眼整个玉壶宗,唯有林子岱一人对吕纯的态度表里如一,从未更改。可这唯一的人,却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
自从吕纯跟随林子岱学习炁医门的医术,就再也没有喝过酒。如今林子岱的消失让他心中苦闷,终于忍不住要借酒浇愁,但他才刚呷下一口,便被辛辣之气呛得眼圈通红。
一壶酒,从白日搁到天黑,几乎微丝未动。但那酒壶边上的一张长脸,却被时间雕刻出了不少愁容。
吕纯看了看时间,心想着在这山下干坐着发愁也不是办法。尤其是几日之后就是云浪继承峰主候选人的事情,他也准备带些东西前去祝贺几句。
虽然二人自从分到东西两峰之后就鲜有来往,但无论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旧识,虽然自己平常懒得处理这些人情世故,但有些形式却还是要走一走的。
而且他也想到日后若是云浪东峰峰主候选人的事情定下来后,也必然会有些话语权,到时候让他帮自己寻到林子岱应该也不会如此艰难。
想到此处,吕纯就要拍拍屁股动身,可他才刚刚从石头上站起身来,就见到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他身下的一条小路经过,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前窃窃私语。
“你确定这里不会被人发现?”
“当然确定,我平时经常躲在这里偷懒,放心吧!此处甚是隐蔽,绝对无人察觉!”
“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害得我信了你的鬼话,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这也不能全怪我吧,谁能想到东峰的人会大晚上不睡觉跑到那边?”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妥。”这名弟子左顾右盼,面色煞白,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