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刚一起身却是眼光一阵闪躲,心虚地向着自己身后喊了一声爹爹。
狼赟闻言眉头一皱,虽然小女孩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她的这位爹爹一定知道自己为何会留在这里。若是这小女孩被她爹爹带走,自己短时间内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如此接近北峰。
想到此处他便准备以小女孩作为要挟,想逼迫这位爹爹将自己带离屏障。可他刚一回头却是惊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身后这位竟然是玉壶宗的明远老祖。
他哪里想到明远老祖居然会有个这般年纪的女儿,也是吃惊不小,心想还好自己刚刚没有急着动手,不然与那寻死也没有什么差别,一时间竟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言语…
这小女孩正是明远与虺白绫的女儿,因为明远老祖心中一直惦记着虺白绫,便为女儿取名为思绫。
因为女儿的关系,明远老祖已经发誓不再对妖兽出手,只可惜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大,若是任由发展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行使计策,结果总算是将事情平息。
虽然他向枯槁老仙保证,只要留得生魄便有一日可以复生,但是这复生一事终是渺茫,只怕这些妖兽等不到机会便会生魂消散,消失在轮回之中。
所以妖兽一事过后,他便留在了北峰之中陪伴着虺思绫,一边思虑着要如何处理接下来的麻烦。
这日,明远老祖一个没注意便让这虺思绫逃了出去,也是在北峰中四处寻找,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这位叫云浪的弟子。
明远老祖上下打量了一眼来人,眉头却是微微蹙起,不知怎地,他竟然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那烛堃的气息!
因为东方大陆毕竟不是妖兽生存之所,灵气更是淡薄许多,虽然明远老祖用了化形珠帮助虺思绫维持人形,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有一天化形珠出了问题,而那时虺思绫还无法化形,到时只怕她的血脉之力会不受控制的萎缩消散。
所以明远老祖一感受到旧敌的信息,便想出了一步险棋,因为他再也不能久留,不如就将这虺思绫交给云浪照顾!毕竟这人身上有着烛九阴一族的血脉,对虺蛇血脉有着一定影响,如果虺思绫能经常处在血脉压制状态下,让血脉保持兴奋状态,便再也不必担心失去化形珠会带来的问题。
想到此处,明远老祖便消除了狼赟身上的责罚,让他能自由出入北峰,条件就是狼赟要妥善照顾好虺思绫。
狼赟不知道明远老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依仗,只当自己是因祸得福,也是激动非常,连连点头答应。
明远老祖见到后者答应下来也是微微一笑,将虺思绫的详细事情告诉给了狼赟。后者闻言一阵瞠目结舌,但他既然已经受到了明远老祖照顾,自然再也不敢反悔拒绝。
心事已解,明远老祖忽然觉得一片豁然,只是这豁然当中却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如鲠在喉。
当初他与烛堃为敌,势不两立,如今见到了身藏烛堃血脉之人,他非但没有对其动手,反而因为私心选择了放过后者。虽然他心中尚有芥蒂,但此时也只能用“冤冤相报何时了”来安慰自己。
明远老祖已经渡过了无数年月,而过去的年月里他只有煎熬,虽然如今得到了虺思绫的陪伴,心中的煎熬被慰藉许多,但自从那日将枯槁老仙“欺骗”之后,心中又多出了一丝愧疚来。
当初他之所以建立玉壶宗,一是为了等到虺白绫,二是为了守住“冰心玉壶”的誓言…只可惜事到如今皆不如愿。
玉壶宗将遭大劫,是他一人之力无法避免,他将虺思绫的事情安排妥当,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离开。
离去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玉壶宗的大门,然后手指一挥,便留下了几行深邃的文字。
子虚善恶子虚僧,乌有垂髫乌有翁;岁岁年年是今日,年年岁岁何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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