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钦佩的。
特别是,徐麟的那几篇策论,一针见血地点出了景国现在的问题,并且非常内敛地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既没有触碰文官集团的利益,又能够保证方法可以推进。
只是,徐麟到底还是年轻了。
……
最终,徐麟的判决下来了。
因为朝野上下有人求情,最后的结果也是革去功名,流放三千里,也就是景国的北疆,真正的苦难之地。
虽然这等于要了徐麟的命,但是这对他而言的确算是个好消息。
只要没有牵连到家人,他也就认了。
真要说后悔,其实也有点。
要是早知道这位高首辅这般小肚量,或许,他也该选择更平和的方式,当然了,就算真的能够回到过去,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其实,就连徐麟都觉得自己有些不理智。
这是他心中所想,也是他心中所愿。
直到,他见到自己的父亲,还有王知夏。
徐老三看上去又老了一些,明明还不到四十,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
当徐麟看见家人的时候,内心的柔软终于被触碰了。
他看见徐老三和王知夏膝盖上还有灰尘,也不知道这是跪了多久,才有见自己一面的机会。
尘满面,鬓如霜。
王知夏更是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
憋了好久,她才跺着脚质问。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变通呢??你休了我啊!你怎么这么……”
徐麟望着她,脸上带着笑容。
他倒是没想到,王知夏这么快就知道其中内幕。
这一场变故来的的确是太快了。
徐老三和王知夏之前还沉浸在徐麟高中的喜悦中,眨眼间,徐麟便成为了阶下囚,并且还要踏上一条死路。
徐麟伸出手,握住了王知夏的,两人被牢门分割,四目相望。
“没关系的。”他轻声说。
他想告诉王知夏。
高小姐送的锦衣穿着实在是太别扭了,比不了王知夏一针一线的缝补。
……
又是一年冬天。
徐麟抬起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雪簌簌而落。
徐麟一直都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下雪。
他时常会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那年冬天太冷。
或许,自己的娘亲也不会走的那么突然吧?
身后的士卒,伸出手狠狠推了一把。
“快走!磨磨唧唧的……”
徐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咳嗽了起来。
这一路走来,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
如果不是打小就会跟着徐老三一起爬山采药锻炼身体,或许他早就撑不住了。
自古以来。
流放三千里的犯人,就没几个能活着到地方的。
更何况,这越走越冷。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单薄的囚衣,身体已经开始慢慢没有知觉了。
而身后那两个负责押送的士卒,使用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同样知道,徐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事实上,他们巴不得徐麟早点倒下,然后,他们也可以结束这一场无聊的差事,打道回府,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终于。
夜晚。
徐麟被扔进了马厩里。
浑浑噩噩的日子,终于慢慢过去。
徐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和体内的热能一样,正在快速流逝。
但是他的大脑,却无比清冷。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混乱的记忆,好像是他,又好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终于。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当那两个士卒再来见他的时候,徐麟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两个士卒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悲伤,反而相视一笑。
任务。
终于完成了。
……
等到顾渊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已经是来到了那间完全封闭的房间里。
周围空无一人。
他找了个地方,慢慢坐下,然后整理着大脑的思绪。
“我叫顾渊,我不是徐麟,那只是三生境给我制造的……幻象。”
他不停对自己说,不停碎碎念。
好像只要停下来,他就会忘记谁是谁。
毕竟,在那个世界里,顾渊待了太久太久。
现在,他的脑子里,存在着两个人的记忆。
一个是顾渊,一个是徐麟。
恍惚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