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瞬间,只觉得跌入深潭,即将溺毙。
傅西洲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身体都在轻微颤抖着,这样的身体变化与情欲无关。
单纯的害怕……
害怕?
他喉结一动,下意识伸手贴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
下一刻,顾北笙忽然膝盖用力往上一顶。
“呼——”
他闷哼一声,疼痛感顿时蔓延到四肢百骸,如同困兽,又在努力的克制。
最后松开了她,修长的手用力抓紧了被子,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她这一下带来的疼痛。
顾北笙听到声音,顿时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借着窗外的点点月光,还能看到他整个人卷缩在一起。
她刚才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连忙打开壁灯,寻着他的身影看过去。
傅西洲修长的眉紧紧蹙在一起,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本来就有些病白的脸色更白了,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更显得苍白。
他半敞开的衬衣露出性感的锁骨,骨骼分明的手还紧紧抓着被子,莫名给人一种被欺凌后的美态。
矜欲的味道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她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西洲。
天……
完了。
傅西洲废了。
想起他带着她跌入床榻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甚至还用手抚慰她的后背给予安抚。
她太敏感了。
自责的咬了咬嘴唇:“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你……”
话到嘴边,又觉得烫嘴。
难道问他下半身有没有事?
这特么能没事吗?
就算是个正常人,被她这样一顶,基本也废了。
何况傅西洲还是个病人。
她靠近了一分,见他依旧蹙着眉,耳尖微红。
“还疼吗?”
傅西洲缓缓睁开眼看她,眸光如深潭漩涡,能将人陷进去。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腰。
只一瞬间,一个天旋地转,她被傅西洲压在了身下。
她想动,男人膝盖抵着她的腿,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让她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这么大的动作之下,她的浴袍松散了些,锁骨下若隐若现,呼吸急促着。
娇媚感从骨子里散发。
傅西洲凤眸微眯,薄唇一动,嗓音低沉得十分危险:“傅太太,是不是太狠了?”
傅太太……
这个称呼,让她心一颤。
他这是在提醒她,后半生的幸福呢。
顾北笙看着他,见他脸色依旧很白,肯定不会那么快好,一定还很痛。
如果她强行反抗,只怕结果更糟。
舔了舔嘴唇,乖乖的服软:“二少,我不是故意的,”
一双狐狸眼眨了眨,声音很软,模样娇俏得十分撩人。
果然,傅西洲松手了,挑眉:“傅太太适合做演员。”
顾北笙:“……”
她听他的语度有些耐人寻味,没有回应。
慢慢的挪了一下,他没有再钳制她,翻了个身,爬了出来。
傅西洲半靠在床头,还在努力强压着疼痛,额头上布满了汗液,看样子痛感还没减轻。
不过,也没有她想象中得那么糟糕。
刚才千钧一发之间,他好像挪动了身子,才没有完全击中要害。
这般想着,心里的愧疚感也少了许多。
随后拿起被子,整理了一番,然后试探性的给他盖上。
傅西洲没有拒绝。
顾北笙这才给他盖好,然后也爬上了床,以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
傅西洲看向她,刚好对上她笑盈盈的眼睛,心里那团气竟莫名的慢慢消散了。
顾北笙乖乖的笑着说:“明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也……受了点伤,早点休息吧?”
傅西洲:“……”
沉默了几秒之后,关上了昏黄的壁灯。
顾北笙见他应该不会追究了,心情放松了许多,闭上眼准备酝酿睡意。
今天晚上还真是跌宕起伏。
倒不是怕他,只是想着如果真把傅西洲废了,害他没办法为傅家延续香火,有些对不住傅家。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顾北笙。”
黑暗中,傅西洲叫了她的名字,沙哑、低沉、如清冽的酒,醇厚迷人。
“嗯?”
她慢慢睁开眼,心尖微动,傅西洲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尤其是在叫她名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