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秋彦和宇玠两人双手并拳在前,微微躬身道:“拜见若暃大人。”
夏舟非没有出声,心里正觉奇怪,他的名字不是沈清霖吗?为何启秋彦和宇玠要唤他为“若暃大人”?
他偷偷瞄了沈清霖一眼,仔细打量确认那张脸与那日在议殿内的男人无甚差别后,更奇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到底有多少个名字?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探寻的目光,就见沈清霖在道:“请起”时就已经把视线从启秋彦和宇玠身上移开,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双双对视,尴尬不已。
他这才记起来作为徒弟,理应问候师尊,苦于实在不知道该称呼他哪个名字——因为他名字好像很多的样子。思量再三还是觉得那个称呼最妥帖,于是夏舟非也双手并拳在前,微微躬身道:“拜见师尊。”
沈清霖打量他的目光没有收回,夏舟非也感受到了那直射过来的视线,担心他提起昨日错认师之事,正在思考对策。
好在沈清霖无心与他纠葛昨日之事,只是又道:“请起。”
这下三人都起来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沈清霖又道:“日后若非场合必要,不必行礼。”
这话是对着三人说的。
启秋彦和宇玠都道奇,难不成这沈清霖还是个不在乎礼节的人?但也不敢表露,连声附和“是、是。”听到此节,夏舟非也跟着附和:“是,是。”
沈清霖又道:“此番下界为何,想必你们都已知晓,事不宜迟,出发吧。”
说罢,他抬手召唤来一把剑,悬浮在空中。那是沈清霖的佩剑,通体银白,剑锋雪亮,一看就是一把上等的好剑。
沈清霖自顾自的踏上了剑准备御剑下山。走之前回头看了眼那三人,却发现他们皆是一动不动,呆若木鸡,仿佛不知道该干什么一般,他心想: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心中困惑之声响起,忽然又想到此次出行前李黎赋曾与他说过,这三名弟子皆是不会御剑的。
“……”
总不可能让他们徒步走下山去,无奈,沈清霖只好下了那剑,踩到平地,又单手结印,对剑施展了法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因为在他结印不久后,那剑从原先的可容纳一人,扩大到了可容纳四人御剑飞行的尺寸。
他再次跳了上去,随后看向三人,用无奈的语气道:“上来吧,我带你们御剑下去。”
御剑讲究的是对平衡力的掌握,很显然在这方面三人没有一点天赋,因为李黎赋给他们,严格来说是给启秋彦和宇玠做了一道御剑机关,此机关不需要御剑之人的平衡力,剑便会自己保持平衡。在修仪门境内,只需要用意念召唤,就能够召它前来带几人御剑飞行。
就算没有沈清霖好心捎带,几人也可以召剑来带他们下去,不至于徒步下山,只是眼下沈清霖已经说了,也已经做了,三人当然不好开口拒绝。
剑虽够长,却不够宽,所以四人只能竖着站在剑上。沈清霖来御剑,自然是想要站在最前把控好剑的方向,但沈清霖后面的位置,却迟迟无人敢上前。
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最终另外两人使了个颜色,决定让夏舟非先上,站在沈清霖后面,两人你一肩我一肩背后暗暗使力,合理把夏舟非推了出去。
夏舟非见状,总不可能要转头缩回去,一边暗骂启秋彦和宇玠两人手段卑鄙,一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剑,随后是启秋彦在夏舟非身后,最后是宇玠。
沈清霖御剑技术极好,就是有些不顾人死活,宇玠在最后面因为惯性的原因好几次差点被甩飞出去,好在他强撑一口气稳住了脚跟,终于结束御剑,到了山下,出了结界,一路西行向赵庄而去。
四人一路无话。
沈清霖要忙着赶路,其他三人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只得跟着一起赶路,如此一来便没了心思再去聊天,即使有,也聊不出口,因为沈清霖就走在他们前面,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都听的一清二楚!
夏舟非十分郁闷为什么不能找辆马车。
三人只能时不时对视使点眼色,比如走累了宇玠就会摆出一副泄气的样子,不耐烦了启秋彦就会翻白眼。
一路跟随,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了赵庄。
赵庄其实就是个供人们休闲娱乐的地方。但顾名思义,赵庄最开始是由一个村庄演变而来,据说几百年前这里还是荒废的漠地,被一户姓赵的农民开发,建房,在这里生活了起来,便取名赵庄。住户代代更迭,赵庄现如今已经改变成了休闲场所,只是名字不曾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