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医生把厚厚的一摞病历交到他手上。
“这是……”他一头雾水。
“哦,拿去给李主任啊!”
“哦,是需要他再确诊一下吗?还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是说让李主任给你们做手术吗?”白医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原因在这里。
“什么?!哪哪个李主任?”华初之都已经有些磕巴了。
“你……不是你们找的李主任吗?就是那天晚上,还来过你们病房的呀!”
“哦!”华初之瞬间清醒,爸爸的一个老朋友。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和李主任见过面呀!
他开始极力解释:“白医生,您听我说,我从来没有找过李主任,不管是谁找的关系,我不清楚,没有人告诉我。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医患关系就是你和高子千,我跟高晓雅是她的监护人,我们俩不签字,任何人都不能随随便便换医生。还有,我特别相信白医生,我甚至想着私底下,去家里拜访一下。”
“不用!咱们是医患关系,私底下不方便来往。而且我很清楚你们是什么意思,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如果说华律师觉得我们之间还挺有共同语言或者共同爱好什么的,过了这场手术之后,咱们也可以做个朋友。”
白医生的解释很清楚了——不要给我塞红包。等孩子病好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
“谢谢您所做的一切。”
“不急!你还得拿着病历去找李主任,因为,他的等级比我高,他需要拿走这手术的时候,我是没有资格反驳的。只有你们家属去表达自己的意愿。”
他的意思就是,我没办法拒绝,你拿着病例去拒绝他吧!
华初之拿着病历出门以后,他的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他的爸爸。
“华教授,是不是你找的李主任啊?”
“对呀,他有多年的临床经验。”
“你这是疯了吗?他对子千的身体状况一点都不了解,这中途是出个什么差池,你负责的起吗?”
“这个医生他太年轻了!”
“年轻和医术有什么关系呢?那是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没有做手术的机会了呢?再说你了解人家吗?我听说他是他们医院里最年轻的专家了,他的级别很高了,从最开始发现子千的病情到现在,都是人家处理的,临到上手术台了,你要求换人,换谁谁不气呢?”
“我这不是也是为孩子好吗?手术都有风险,我想给她找个高保险的的医生啊!好心还当场驴肝肺了。”
“你只负责后勤!医院里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要再过问了。”
华教授这也许没有想到,自己当了一辈子的教书匠,年龄大了,被儿子指挥来指挥去的。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帮他,反而还被他数落。
他独自黯然神伤——自己是真老了,没什么用了。
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桃李满天下,唯独只有儿子总是这么教训他。
也好,至少证明儿子已经撑起这个家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乞祖德看到老丈人满脸的不高兴。
“爸,阿初年少有为,事业有成,以后咱不管他的事儿。咱自己吃好喝好,身体健康长寿就行了,已经为俩孩子操心一辈子了,还要操心他们的孩子,太累了。您不要这么累,儿孙自有儿孙福。”
乞祖德试图宽慰老丈人。
“阿德说的对,你看看阿德的爸妈,两人住老年公寓,眼不见为净,舒舒服服的,从来没见人家生气过。”韩老师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说说他,让他少管闲事。
“哎……老啦!慢慢的不中用了,被嫌弃了。也罢,以后我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要是用得上我啊,我就帮,用不上我就算了。”
华教授摆摆手,一副无奈又心酸的模样。
华凤之坐在副驾驶摇摇晃晃的,她都快睡着了,但她还是说了爸爸几句:“爸,阿初今天走的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要后悔也是他自己,人教人做事教不会,但事儿教人,一次就够了。”
华凤之说的对,后不后悔还得看他自己。
“你当真熬了一宿啊?”乞祖德转过头看看自己的老婆脸上油渍渍的——女人熬夜,脸上就容易出油。
“嗯,打了一宿的麻将,还行,赢了2000块。”
华凤之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就在群里发了一个红包。
第一个抢红包的居然是他的儿子。
“你看看你看看,就这小子闲啊!”华凤之叨叨着,其他人都忙的脚不离地,他的儿子随时随地的在群里发消息。
因为子嘉也在群里,所以,家庭群里不发关于子千生病的事。
一家人到家后,差不多又该准备午饭了。
“我不吃了,我要上楼睡觉了,晚上我去医院守着。你们自己吃吧!”
华凤之回到她的房间里,又是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