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
谭剑豪把手指压在水缸的外壁上扭动,壁内的蝾螈欢快地抖动身子,仿佛像是在畅嗨的歌舞厅。
蝾螈名为阿虫,是他在这个空荡的家里唯一的伙伴。
它不会说话,可是那颤动的身体生动地表达着它的心里所想。
啪嗒——
腰上的刀鞘碰在了桌角上。
将他从腰间取下之后,谭剑豪将它轻轻地挂在了墙上。
而在刀鞘的正上方,挂着一条裱着的长幅,上头用草书写着行云流水的几个字,
——遥望云下惊天变,最是人间第一剑。
看着这几个字,安静的谭剑豪堕入了深深的沉思,好似坠进深渊泥潭。
这条长幅是师父送给自己的,然而距今,他已然死去三年。
就在他感叹悲哀时,大门被敲响。
咚咚咚——
“累死了,谁啊……”
抱怨着的谭剑豪走向玄关大门,透过猫眼,他看到了外面的黄姨。
拉开门,谭剑豪有点疑惑地看向黄姨,“怎么了姨?”
“没呢,只是想问问你关于面试的事情,今天你有去吗?”黄姨的脸上写满了关心。
谭剑豪点了点头,“托黄姨的福,他们说要给我安排一个好一点的职位。”
“噢~那真是太好了。”听到谭剑豪这么一说,黄姨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黄姨进屋说,外面太冷了,我去把电暖气打开。”谭剑豪拉上门之后跑向客厅。
滴的一声,暖气被打开。
热腾腾的气体开始输进屋内,缠绕在身上的寒意开始逐渐消散。
黄姨坐在沙发上,他紧盯着墙壁上的长幅,面容变得忧愁起来。
过了半晌,黄姨才继续开口,“阿豪,你说……谭武生他真的死了吗?”
正在倒着茶水的谭剑豪沉默片刻,“嗯……”迟疑了几秒,他接着说道:“我亲眼看到,他被捅穿了胸膛。”
黄姨刚微微张开嘴,她还没发出声音,谭剑豪便用轻松的语调说,“不过呢,我觉得他是不会死的……
他可是我师父。”
现在的黄姨意识清醒,如果和昨晚一样喝醉了酒,那么她大概率会疯了似的开始追问下去。
但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谭剑豪只是在说着安慰她、安慰自己的话。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这样吧。”黄姨长叹了一口气。
背着身子倒水的谭剑豪沉默不语,他已经倒了很久的茶水了。
直到滚烫的热水溢出茶壶,滋在他的手上,他才缓过神来。
端着茶盘,谭剑豪来到黄姨对面。
“来,黄姨喝茶。”
“好嘞。”黄姨接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像是平时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姨说哦,我会尽可能帮助你的。”
谭剑豪笑着点点头,“我会的。”
坐了好些时间,黄姨站起身子,“该回去煮饭了。”
“留下来吃呗黄姨,着啥急。”
“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的胃口跟我合不来。”黄姨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去。
在大门口,谭剑豪目送着黄姨下楼。
走前,她叮嘱道:“阿豪,去到新的工作单位,要听从领导的安排,还有,不能随波逐流,跟着一起做坏事。”
“好的黄姨,我会铭记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