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兴闻声抬头一看是喜来,皱了皱眉道:“常仵作?本官并未传你上堂。”
喜来急忙解释道:“回大人的话,属下却是冒昧了。只不过,此案还有蹊跷,一味用刑只怕……”
“只怕什么?这张信,就是铁证!还有你亲手搜出来的巫蛊娃娃,还有你查到的她在案发时间出现在凶案附近,她说是为了烧符咒,这么蹩脚的话术,恰恰暴露了她的行踪,这一件件哪里冤枉了她!”江兴提高音量质问道。
喜来皱了皱眉连忙说道:“今日属下查了死者黄鹂的尸体,并且找到了她的藏尸之处,属下怀疑,一个女人根本无法办到藏尸之事,况且,陶姨娘昨天夜里还在牢房,黄鹂是昨天夜里被人从藏尸之地挪到厢房住处的。”
“那肯定是她有内应罢了,本官问上一问便知。”说着,不等喜来反应,江兴手里的令签直戳戳扔了出来。
落地之后,两旁的差役愣了一下,眼神来回在喜来和江兴脸上扫视着。
江兴眉头一皱,闷声道:“怎么,本官的令签不作数?”
差役听闻,立即拿起刑具上前,喜来见状连忙阻拦,却被一旁的武安拽住了胳膊。
“
大人!这是逼供!”喜来怒吼道。
话音刚落,生硬的木板便打在了陶姨娘的嘴上,陶姨娘原本痛的就快晕过去了,遭了这一板子鼻血混杂着嘴角的血水,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
“大人!”喜来焦急的喊道。
武安拽着喜来的胳膊凑到喜来耳畔小声道:“你找死啊,新来的推官要立威呢!你这么冲出去,不想活了!司徒大人没在,没人敢保你!”
喜来一把推开了武安,却见江兴皱了皱眉,冲着武安怒斥道:“还不把她带下去!若无本官传召私自上堂,你们是想一并受罚么!”
一听江兴如此,武安也顾不的其他,拉着喜来便往外走去。
喜来挣扎着,可武安的力气极大,根本挣扎不开。
直到拖着喜来到了后院,武安这才松开了手。
看着喜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说姑奶奶哟,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背景,也不知道你和江推官私下有什么关系,可在堂前,他是推官,你只是个仵作啊,你怎么敢啊。”
喜来怒目而视,心里乱作一团,即便是到了后院,依稀还是能听到陶姨娘的哀嚎声。
“这么得来的口供,根本不能做数
!”喜来心中愤怒道。
武安皱了皱眉,看着喜来倔强的模样,只好说道:“做不做数,也不是咱们说了算,我说了,这是江推官上任的第一个案子,他急于破案也能理解。”
“可破案是要找真相,而不是随便找个替罪羊。我说了陶姨娘昨晚在大牢,根本不可能将黄鹂移尸!”喜来心有不甘道。
武安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道:“你同我讲,没用的。”
“吵嚷什么?”霍仵作的声音响起。
喜来回头看向霍仵作,却见霍仵作摆摆手冲武安道:“堂前审案,你不在跟前候着跑这里干嘛。”
“是江……”武安正想解释,却被霍仵作一脸不耐烦地打断道:“还不快去!”
霍仵作在衙门一直是个神秘且传奇的存在,他一开口,震慑力不比司徒珏小。
武安连忙讪讪一笑,匆忙往外跑去。
“师傅……”喜来看着霍仵作撇了撇嘴小声道。
霍仵作看了一眼喜来,眼神复杂道:“到底是个黄毛丫头,一点气都沉不住。”
“可是……可是江推官这样用刑逼供,拿到的供词根本不能做数。”喜来满心满眼的不服气。
霍仵作顿了顿,长叹一口气
道:“不管怎么样,江推官没有传召,你私自上前,就是犯了大忌讳。除非你有一锤定音的证据,可是你有么?”
喜来想了想,现如今掌握的证据,并不能完全去指证任何一个人,或者帮陶姨娘完全洗清嫌疑。
“可案子还在查证过程中……”喜来不甘心道。
霍仵作见状,拍了拍喜来的肩膀道:“回家歇息半日吧,江推官有江推官的查法,你有你的查法,意见不同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完,霍仵作缓缓转身,往停尸房的方向走去。
喜来站在原地愣了愣,心中沮丧万千。已经听不到陶姨娘的声音,无奈,只好先听霍仵作的,回家歇息半日,若是明天一早司徒大人回来了,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想到这,喜来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
城内的闻香楼,陆归远和顾景琰坐在二楼品茗。
这闻香楼,地处天一衙门和都统府的正中,近几日忙碌不得闲,好不容易有空陆归远这家伙非要拉着顾景琰喝茶。
顾景琰看了眼天色,便将喝茶的地方选在了此处,专门挑二楼靠窗户的方向坐着,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