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二妮的声音略显嘶哑。
“疼不疼?”
“疼。”
“待会叔叔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不去医院,去医院要花钱。”
“没事,叔叔陪你去,不花一分钱。”
“妈妈?”二妮懂事地看着黄桂兰。
“黄桂兰同志,二妮的伤势较为严重,需要去医院做一下检查,以免留下后遗症,费用你不用担心。”
“那好吧。”
“二妮,叔叔这里有颗糖,你含着,但不能吞下去,记住了吗?”
小杜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的。
“谢谢叔叔。”
黄桂兰看着杜卫国对二妮的温柔体贴,再瞧瞧杜卫国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心中不禁悲从中来,我究竟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啊,牛大壮何曾正眼看过四个孩子?
这时,王洋驾驶着挎斗摩托车前来接杜卫国。
“洋哥,我们带黄桂兰和二妮去医院一趟,检查一下伤势,还需要一份验伤报告。”
“行,杜干事,一切听你的。”
“大爷,您和其他街坊们都亲眼目睹了今晚的事,也看到了二妮的伤势,后续如果保卫科需要大家作证,还请大家帮忙。”
“杜干事,你就放心,我们院子里的人可都是明事理的,不会昧着良心说话。”
“好,大爷,我现在带黄桂兰和二妮去医院,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她家里的其他几个孩子。”
“你尽管放心,杜干事。”
招呼黄桂兰和二妮坐进挎斗,他们直奔厂医院而去。
找到了一位当值女医生,为黄桂兰和二妮做了全面检查。
所幸,二妮并未伤及咽喉。
但黄桂兰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和淤血痕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完成验伤报告后,医生还开了一瓶红药水和一瓶白药膏。
总共才七毛钱,小杜同志毫不犹豫地付了账。
甫至医院,小杜同志就让王洋骑走挎斗摩托车,毕竟那是保卫科唯一的一台快速交通工具。
此时杜卫国正护送黄桂兰和二妮回家,路途虽然不算遥远,但也颇费一番工夫。
杜卫国说道:“黄桂兰同志,对于这次的事情,你必须深思熟虑,牛大壮存在明显的暴力倾向,这次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未遂。”
黄桂兰回答:“杜干事,我已经想明白了,真的不能再和他过了,哪怕回农村种地,我也能把孩子们养大。”
小杜回应:“实际上你不一定非要回农村,牛大壮这次很可能被判刑,你可以考虑接替他的工作。”
黄桂兰猛地抓住杜卫国的胳膊,情绪异常激动:“杜干事,您说的是真的吗?”
“此事最终由我们保卫科处理,我认为有可能实现。”杜卫国边说边稍微挪动了一下胳膊。
黄桂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松开手:“杜干事,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
“这件事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但我会尽力尝试,你自己也不要抱有过高期望。”
“杜干事,您真是个好人,不论这件事结果如何,我们全家都会感激您一辈子。”
“回去以后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保卫科的人来找你谈话,你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
眼看已到胡同口,杜卫国止住了脚步。
“二妮,回去记得涂药、多喝水,很快伤口就不疼了。”
杜卫国轻轻抚摸着二妮的小脑袋,又给了她两颗大白兔奶糖。
“拿着,疼的时候吃。”
“谢谢叔叔。”
杜卫国已然转身离开,而黄桂兰和二妮仍站在原地。
黄桂兰心中的悲痛再次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
而二妮则凝视着杜卫国那坚定而挺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妈妈,给您一颗糖,可甜了,吃了病痛就会消失哦。”二妮表现出格外的乖巧懂事。
“妈妈不疼,二妮你自己吃吧。”
“妈妈,我能请那位叔叔做我的爸爸吗?他长得好看,对我也特别好。”
“二妮,别瞎说。”
黄桂兰面颊泛红,滚烫滚烫,赶忙拉起二妮回到了家中。
小杜干事确是个美男子,俊逸非凡,眉眼间既有威严又有柔情,心肠极好,不仅给二妮治病买药,刚才还提及尝试帮黄桂兰安排进车间做工。
唉,只是自己哪有这般福气,怎能配得上小杜干事这样的好人。
小杜对此毫不知情,他并无察觉漂亮寡妇的心中波澜,更不曾因美色而动邪念,只是出于本心认为此事应当如此办理。
倘若力所能及,能帮人一把便帮一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