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上殿来,一开始一切都还正常,觐见、递国书、献礼品,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南赵的使臣也是毕恭毕敬的礼数一样不少,虽然是首次来景元王朝出使,但看得出提前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
由于南赵国是首次前来朝贡,加之所献礼品极其珍贵,萧常毅也是毫不吝啬地回赠了更多珍贵的礼物,更是重重地赏赐了前来出使的二人,南诏使臣也是跪地拜谢,看起来极富诚意,并无做作之感。
正当大家都以为一切都顺利完成的时候,南赵使臣却突然开口提了个令人震惊的请求。
“陛下,我南赵国地处崇山峻岭之中,荒僻之地,民风质朴,读书之人很少,所以在这文才、学识上自然不敢与贵朝这样的上邦大国相比较。不过我朝圣主一直以来听闻贵朝是以武立国,以文安邦,虽然文的不敢与贵朝相较,可这武的方面,我南赵当年也是凭此而立国,所以下使在来之前,我朝圣主便叮嘱此次前来定要与贵朝的修武之人多多切磋求教。今日恰逢贵朝的能人异士都在此地,下使想借此机会与贵朝的各位修武之人切磋武学,互通有无,还望陛下恩准。”
听到南赵使臣如此请求,大殿之内一片哗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名义上是切磋,实际上就是挑战。
这南赵国地处博州烟瘴之地,长久以来一直被人视作蛮夷,因民风彪悍,不识书礼,常
被世人所鄙视,但此地尚武之风盛行,在博州之地几乎是家家修武,人人练功。
景元立国百年有余,一直少对南赵用兵,与博州山岭众多行军不便有一定的关系,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当地人凶悍善战,不易屈服,宗族意识极强,难以治理。所以历代皇帝经过几次尝试后,便放弃了占领博州南赵的念头,长年来两国互不往来,也互不侵犯,倒也相安无事。
此次南赵派使臣入朝朝贡,原本便让很多人感到费解,此时看来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也不知这南赵国的皇帝心里做的是何种打算?既派人出使,理应是为求得长久共存,和平相处。如今使臣在这大殿之上突然发起挑战,并强调是受本国皇帝的嘱托,这无异于是向景元王朝发出挑衅。
可既然两国一直以来相安无事,又为何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呢?
萧常毅虽然也是心中一震,却不露声色地对南赵使臣说道:“你等远道而来,来者是客,又逢这新春喜庆之际,这种动刀动枪的事还是算了吧!再说,两国之间虽往来不多,但也说得上是睦邻相处,这刀剑无眼,不管伤了哪一个都有伤和气,所以这比武切磋之事还是容后再说吧!”
谁知那南赵的使臣却不依不饶地说道:“陛下,我南赵举国尚武,有如贵朝文人读书一般,文人有文人的礼,我们南赵武人也有武人的礼,他人
若有意切磋,发出挑战,要是不肯接受挑战便是极大的失礼。贵朝乃是上国,又是礼仪之邦,想来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事,还望陛下明鉴。”
这意思就很清楚了,我很有礼貌的上门找你约架,你要是怂了你就是没礼貌,你要是打输了就是你菜,你要是打赢了你就是欺负人。
邵曦心说这就是个老六啊!这么一弄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赢了挺麻烦,打输了更麻烦,你们这不是来朝贡的,你们这是来当搅屎棍的呀!而且还带了那么大的一只来。
抬眼看了看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大胖子,再瞧瞧他手中那有如脸盆大小的黑铁球,把姨妈巾贴在他身上都像创可贴一样,这货谁弄得了?
萧常毅见对方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是再拒绝便是失礼,于是便对着大殿之内武臣所在的方向问道:“众位爱卿可有愿意出来应战的?与这南赵的壮士切磋一二。”
话音刚落,便已有数位武将起身请战,他们忍了半天了,身为为国征战的武臣,如今被人家上门挑衅,换谁也忍不了。
虽然看到对方的体格和兵器后,心中也都吃惊不小,但无论如何此时不能怂,不管打得过还是打不过,对于武人来说这个缩头乌龟是绝对不能做的,丢不起这个人。
萧常毅循声而望,只见起身的几位都是多年来为国征战沙场的将军,个个都是军功显赫,将门之家,以
一当千的忠君报国之士。
萧常毅毕竟是个皇帝,很多事情他还是要权衡利弊的。眼见着站在殿下的那个胖子一般人与他交手必定会吃亏,而请战的几位将军那可都是景元王朝的宝贝,若是伤在这胖子手中岂不冤枉?于是抬起手,示意几位将军先坐下,反而转过头向南赵使臣问起了问题。
“你们派出来的比武切磋之人可是眼前这位壮士?这位壮士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了?”
南赵使臣也没多想萧常毅问此话的含义,开口便答道:“他叫乌球儿,过了这个年就是十八岁,原本是个奴隶出身,只因骨骼清奇,身材高大,是块修武的好材料,故而我朝圣主便脱了他的奴籍。不过,因为他的力量太大,性情又有些暴躁,恐怕会不小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