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听了韩增说的话,心中暗骂他臭不要脸,明明所有的事都是他计划出来的,此时却还有脸当众谴责自己,显示他的忠君爱国,见过那么多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不过心里骂归心里骂,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与他配合的样子。
“相国大人,晚辈知道您与大将军同朝为官这么多年彼此惺惺相惜,若是晚辈手中没有实证也不敢胡言乱语。原本晚辈也不知道此事,可是大将军一时的冲动之举却让晚辈在机缘巧合之下从刺客的身上搜到了一封景元王朝内写给大将军的密信,密信的内容晚辈便不在此公开了,还是交给圣主决断吧!”
一提到密信,韩增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喜悦之色。
终于是要聊到主题上了,这封密信虽然不一定能让傅佐良人头落地,但却一定会引起赵红锦的猜疑,从此剥去他的权力,将他逐出朝堂不得参政。
想到这些,韩增内心之中莫名地兴奋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平澜殿内又是一阵的骚乱,下面的大臣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想不到这位景元使臣刚刚所说的证据竟然是一封密信,若是密信的内容属实,恐怕傅佐良是要百口莫辩了。
赵红锦此时插言道:“邵曦,你说你从刺客身上搜到景元国写给大将军的密信,可是这信为什么会出现在刺客身上?难道有人行刺之时身上还要特地带着这封信吗?这岂不是
更加证明有栽赃陷害之嫌?”
邵曦拱手回道:“回禀圣主,至于此密信出现在刺客身上的具体原因下使并不敢妄加揣测,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捎信之人在返回永川城的途中正遇到准备行刺的队伍,于是被临时拉入队伍参与行刺行动,而由于这是一封密信,捎信之人又不能明说自己是要送信回城,便只能参与行动,却不想在行动中丢了性命,因其他人并不知他身怀密信,所以此信没有被人带走。”
这个解释虽然不能说十分合理,但确实很容易让人接受,如此机密之事能够泄露只会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而机缘巧合之事往往都是看起来不太合理,不然的话也不叫巧合了。
一件事情如果从头到尾都被解释得天衣无缝,便会显得太过刻意,反而更容易让人怀疑这是提前设计好的,如果这其中偶尔出现一些意外状况,比如出现一些巧合,反而更让人容易相信此事的真实性。
有些人机关算尽却被人一眼看透,就是因为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将所有的漏洞都堵上了,让人觉得这太不真实。
有瑕疵才显得真实,不完美的计划才是真正完美的计划。
邵曦在答话的同时,已从怀中将密信取出交由太监转呈于赵红锦的手上,赵红锦接过密信展开后反反复复地看了数遍,将密信往龙案上一放,转头看向傅佐良。
“此密信看起来的确
不是作假。大将军,朕现在需要你给出一个解释,不管是先皇还是朕都不曾亏待于你,为何你要与外邦勾结,蓄意发动战事,参与他朝内政?难道真如信中所说,将来景元朝内皇权易主之后便会助你推翻朕,夺取朕的南赵江山?”
傅佐良此时也连忙走到大殿中央,双手高举过顶,俯身跪拜在地,情绪异常的激动。
“请圣主明察此事,定是有人诬陷老臣,老臣实在不知有这样一封信的存在,此事定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便是离间你我君臣从中渔翁得利,圣主切不可轻易相信。老臣对南赵的忠诚可感天地,可对日月,老臣从跟随先帝之时便从无二心,为了我南赵的江山社稷老臣不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望圣主明鉴,还老臣清白。”
赵红锦点了点头,摆出一副要慎重处理此事的态度,转头又对邵曦说道:“邵曦,你可听到了?大将军也说了此信他从未看过,甚至都不知道此信的存在,既然他连此事都不知道,这蓄意勾结、意图谋逆之事又从何谈起呢?会不会是景元朝中某些人想借助大将军之手谋取权力,所以写信意图收买大将军,而大将军本人并不知道此事?此信你是从刺客身上搜得,就算他是送信之人,此信未到大将军手中也不能证明大将军对朕不忠吧?”
韩增此时凑上来装起了好人,对赵红锦的说词赞同道:“圣主
所言甚是!此信既然未到大将军手中,便不能证明大将军与外邦勾结,总不能说别人想与大将军合作,就代表大将军与人合作了吧?这样岂不是冤枉了好人?老臣也觉得此事还有商榷之处。”
见赵红锦和韩增都这么说,殿内文武群臣也都跟着附和着。
对于他们来说,谁是谁非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一定要选对位置,若是屁股坐歪了,后面必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也都高声赞同着,甚至有人高呼“圣主圣明”。
这些人的想法也挺无耻,那就是甭管你相国和大将军谁对谁错,站皇帝这边总是不会有错的。
不管是哪朝哪代哪个国家,朝中的大臣绝大多数都是明哲保身、尸位素餐之辈,真正忧国忧民,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