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月嫌弃的模样，吴雨霏好奇地问她：“你刚才干嘛给他面纸？还帮他说话？你爸是校长哎，不喜欢他直接找个理由开除了不行吗？”
陆月纤细的手指绞着头发，意味深长地笑了。
“留着，有用。”
吴雨霏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陆月咳嗽了一声。
“雨霏，待会我就不去食堂吃饭了，你要是碰到陈昊了，就说我在哭呢。”
陆月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莫名地笑了。
“陈昊要是问我，你为什么哭了，那当然是因为不识相的周贺年了，陈昊这几天对你这么殷勤，晚上有周贺年好果子吃了。”
两人说着话，瞧着远处跟在安小鱼后面的周贺年，眼睛眯了眯。
明明是稚嫩天真的眉眼，笑意却不达眼底，透露出一点尖利刻薄。
这时，下课铃声已经响了。
安小鱼和肖思宁拎着零食走在人群中，看见前面笑着说话的一个少年。
她从零食袋里扒拉了半天，掏出一个香肠跑上前去。
“顾许城。”
周贺年扬起头，看着她举着一根香肠对着顾许城笑得开心。
是随心自由的笑容，不带任何的小心翼翼和讨好、担心。
是足够明媚的，快乐的。
像阳光里的向日葵，肆意绽放，恣意自得。
少年温和地站着，白色衬衫随风摇曳，像临风而立的小白杨。
周贺年的脚步顿了顿，胸口有些闷。
生长在污水旁的杂草，泥泞里的苔藓，是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的。
他有些想逃。
顾许城看着面前的女孩，双手插兜地笑了。
“安小鱼？”
安小鱼将香肠插进他衬衫左胸上的口袋里。
“感谢你刚才帮周贺年说话，这是给你的谢礼。”
顾许城低头看了看胸口口袋里的香肠。
他笑道：“说两句话，还有礼品收啊，那你帮周贺年说那么多话，他送你什么？”
安小鱼愣了愣，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这人助人为乐，爱护同学，我的同桌，我守护，是不是啊，周……”
安小鱼一回头，发现刚才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周贺年已经……不见了。
肖思宁拎着东西躲在树荫处，冲她喊：“小鱼，快点回教室，我要热化了。”
“好，来啦！”
顾许城看着女孩飞一样的背影，笑着转身走了。
一回来，肖思宁就把手里的零食一股脑都塞安小鱼手里了。
“你家周贺年的，你自己拿！”
安小鱼掂量了一下。
“这里面就属那根香肠最便宜哈哈哈哈哈哈。”
肖思宁翻了个白眼给她。
“不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的，刚才还受害者完美论，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安小鱼对着她勾了勾食指，一副十分机密的样子。
肖思宁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将信将疑把头靠了过来。
就听对方意味深长的说：“你怎么知道，其实我是穿书的！”
肖思宁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然后丝滑的转身，只留给安小鱼四个字。
“病的不轻。”
走了两步，她又补了一句。
“再信你，我就是猪！”
安小鱼眨巴眨巴眼睛，义正言辞，语重心长。
“思宁，你这么说自己是不好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父母考虑一下。”
肖思宁：“安小鱼儿，拿命来！”
安小鱼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
“快来，早就不想活了。”
肖思宁：……
她精神状态真好，和神经病一样。
两人打闹了一会，因为吃多了零食，也不饿了，索性就不去食堂了。
安小鱼拽着肖思宁的胳膊没回教室，就往旁边大楼去了。
“去哪里呀？我要睡觉。”肖思宁懒懒地说。
安小鱼停下来装模作样教育她：“生前无需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说完，她就拉着肖思宁进了大楼。
过了十余分钟，两人才出来。
肖思宁边走边唠叨。
“安小鱼，你有100块钱去点歌，你零食还要蹭我的？”
安小鱼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一直往前走。
肖思宁拉着她的胳膊：“安小鱼，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呀。”
安小鱼猛然回头，忿忿地说：“男人，你以后爱上我，我多少得给你整一场，追妻火葬场！！！”
“嗯？”
安小鱼自顾自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