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贝尔克,瑞贝尔克伯爵的封地。城区大约是以伯爵府为中心,平均半径约八公里的不规则圆形,整个伯爵领则比城区的面积大上二十倍,其中近一半是农户的耕地,1/4是物产还不错的树林,剩下1/4则是沼泽山川等住人少,产出也低的不良土地。
光城区就不算小了。现在地方宪兵不可靠,完全依靠来自中央的秘密部队——中央宪兵,来调查城市内的异动,倒也不是不行。但短期内就想破案,那就是天方夜谭了。身为墙内的老阿克曼,刀口舔血已有二十五年之久的肯尼·阿克曼在城区逛街三小时后,颇认为自己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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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拿个说不清的宪兵顶罪就算了?」
找了间露天酒馆要了杯苦麦酒,肯尼靠在墙上,心里稍微打了一下退堂鼓。这格尼斯商会对王都来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在得到任务之前,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词。瑞贝尔克伯爵和瑞贝尔克的宪兵团里似乎也没什么重要人物——
「不。这里可是难民涌入的南罗塞之壁啊……」
玛利亚之壁南端巨人被破坏。如果敌人有继续进攻的意图,那么下一步的目标就是罗塞之壁。守卫罗塞之壁的是墙内的士兵。宪兵团是士兵中的精英。虽然他们对抗巨人的能力非常可疑,但这已经证明了:“商会会长被宪兵暗杀”并非不值一提的偶然事件。它也许值得被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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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内简单过了一下所有可疑之处之间可能存在的逻辑关系后,肯尼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为了墙内的和平,还是不要偷懒,多操心些为好。
「踏马的,那他们会留下什么别出心裁的痕迹?」
肯尼在心中哀叹。
敌人使用了立体机动装置这一点确凿无疑……问题是城内外到处都有士兵,钩锁又是工业化量产的,不同的个人的钩锁留下的痕迹根本不具有任何辨识度。敌人就算真的是来自墙外,捡了调查兵团的装备,进入墙内进入城之内再出去……那也没法从随处可见的钩锁痕迹中,分析出对方行踪的路径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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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买了一扎价格不菲的甜葡萄酒和黑面包,肯尼决定让自己先放松一下,看看过路的美女们养眼。城里的女人们多不事生产,无需酷暑隆冬或者不分昼夜的劳作,保养的以墙内的目光来看相当可以,基本上在年轻女性中,不存在丑的望不上眼的类型。面对他下流的目光,行人们敢怒不敢言——可以在城内随意佩戴的立体机动装置,昭示了他宪兵的身份,谁敢给宪兵脸色看呐。
“咦……?!”
此时有一对衣衫褴褛,赤足垢面的流浪儿路过。个头高些的那个被个头矮的揪着衣领,脸上很沮丧,像是被抢走了玩具。每座城市里多少都会有流浪儿,不稀奇,稀奇的是,更矮的那一个,肩上竟扛着一麻袋杂粮米——那少说也有15千克。从她的体型来看,她人似乎也就30来千克呢。
罗塞之壁南部瓮城涌入大量来自玛利亚之壁的难民,粮价虽然还没飞涨,但也是翻了个翻。都说财不白露,她这么招摇的用麻袋扛“巨款”,不是告诉街痞流氓说:“我很有钱,来打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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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了压自己的绅士帽,肯尼把才喝一半的昂贵葡萄酒放下,悄悄尾随了上去。行至半途,才是行人略微减少的一座桥边,肯尼之外的其他尾随者们——三个面相就能看出不是好人的人跳了出来,一人拿匕首两人拿短木棒,要小不点把识相就快把米交出来——
她会怎么选择?是老老实实投降,还是趁把沉重的米袋交给流氓中一人,削弱他的战斗力,削弱他们的戒心,然后趁机反击?
答案是都不是。她直接上脚踹,甚至连米袋都没有放下。第一轮——第一次的普通攻击直击在最近的持棍流氓小腿上。一脚下去,杀猪般的嚎叫声撼天动地,他站起不能。剩下二人此时还没意识到,仗着手上有刀,悍匪还在负隅顽抗。欧若拉也不解释,扛了那么重的米袋还身轻如燕,主动近人身,一只手夺刀一只腿踢腘窝,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持刀悍匪就被放倒踩住了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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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装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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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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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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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人眼瞎!女侠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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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我说‘滚’,听不懂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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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匪刚磕完头想起身逃跑,被欧若拉一盯,只得咬牙,心一横真“滚”回了他来时的方向。还没动手就已经被吓呆的持棍匪徒B见此场景,尴尬一笑,自觉躺地上,有样学样一起滚了。还剩个已经被踢断了腿的匪徒A,他腆着脸说自己最会爬了,欧若拉也就格外开恩,允许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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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匪们很会爬和滚,很快脱离了欧若拉的视野。把夺来的匕首把玩一阵后,欧若拉把它递给了在地上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