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那么几次事,王也觉得自己和谭初一应该算是朋友。有时在结束每天的练功后,路过谭家门前他会碰上送谭阿姨去出门上班的谭初一。
小姑娘会给妈妈一个拥抱,细声叮嘱助理记得提醒妈妈吃饭,对上王也含笑的眼神后,也露出一个笑容,主动和他打招呼,“早上好,王也。”
谭夫人看着王也额头上被汗打湿的头发把纸巾递过去,“小也这么早就起床锻炼啊?看出的这一身汗,来,擦擦。”
“好的,谢谢谭阿姨。”乖巧地接过,王也擦干净头上的汗,和人说了再见。
进家门时,听见后面谭阿姨在叮嘱谭初一好好吃饭和上课,小姑娘一声声乖巧地应了,替妈妈关上车门,目送载着妈妈的车离开。
也是遇上这场景,他才知道谭夫人和自己丈夫离婚了,谭氏集团目前是谭阿姨在做主。而且因着企业刚在国内稳定、开展业务的关系,谭夫人基本都在公司忙,累了困了就睡在公司,一星期也不见回家几次,和谭初一聚少离多。
偌大的四合院,除去来上课的各个家庭教师和打扫卫生、买菜做饭的钟点工,竟是只有一个小姑娘每天守着日升月落。
王也咂摸咂摸嘴,有点儿为小姑娘难过。
*
年后的日子过得很快,当你在街上看不见老爷爷老婆婆们带孩子时,你就该知道,全中国青少年的噩梦时刻到达——开学了。
懒懒地靠在桌上翻着鲁迅杂文集,王也悠闲的样子在一众补作业、催作业、求作业的喧嚣声中格外突出且惹人眼红。他的同桌许明杰在补作业之余抬起头,悲愤地大喊:“王也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
“是什么?”王也合上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
“呜呜呜!你是白纸上的一点黑!是野草群里的玫瑰!你不该和我们在一起呜呜呜呜……”
好笑地收拾好课外书,王也拍拍他的肩,“快写作业吧,「白纸」,马上老周就来了,到时候你看他揪不揪你的错处。”
“我觉着老周这次应该不会,他有别的事儿要忙,哪儿顾得上我。”虽然嘴上倔强,许明杰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在奋笔疾书,“你没听说吗?这次咱们学校来了个转学生,听说咱们学校难得要死的入学考试他只扣了二十五分,扣二十五分还是因为人家是在外国长大不熟悉古诗文和作文扣的。数学、英语、物理都是满分。”
“现在老周正在和其他班级的老师抢呢!怎么样也哥?如果老周抢过来了,你可就多了一个和你竞争班级第一的大神对手,采访一下你的心情变化如何?”
“心情?我能有什么心情?如果老周真能把那位大神给带回来,那我还挺高兴的,这样以后老周就不会光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了。”回想一下自己在国旗下讲话、市内竞赛、数学竞赛等各种活动上被布置不容拒绝的任务的过往,王也真心希望老周能争气把那个转学生争取过来,再没人分担压力,他要闹了,“收作业了,你快点。”
各科课代表走到前排开始喊交作业,看着周围人陆陆续续地交上去,许明杰也没心思再和王也说笑,专心赶作业。
踩着课代表走出教室的关头成功把作业交上去这件事让许明杰放松下来,他学着王也之前的样子靠在桌子上,长舒一口气,“啊,这没有纸墨的空气,是如此芬芳,软人心肠。”
还没放松两分钟,上课的铃声响起,许明杰一下子趴到桌子上,情绪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怎么会这样……这么快就上课这合理吗?这显然不合理。”
王也闷笑,想说些什么,但他们班主任老周进来了,一进来,那张带着喜意的脸就拉下来,“一进来就听见你小子嘟嘟囔囔,嘟囔什么啊许明杰,说大声点儿让我听听!”
王也的同桌许明杰,一个皮厚跳猴儿似的东北汉子,被老周吓得一个哆嗦,“啪”地一下站起来行了个军礼,“报告老周!啥也没嘟囔!”
“那你意思是我老了耳朵听错了?”老周站到许明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他,眼神有些危险。
眼睛飘忽着不敢对上老周的眼睛,许明杰悻悻然地放下手,手指对在一起,“那啥,我可没说这句话啊老周……”
“嗯?”
“对不起我错了麻烦轻一点罚我!”
“哈哈哈哈……”
班级里一时之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哼。”冷哼一声,老周放过这个皮猴,回到讲台上让许明杰坐下,表情缓和下来,“同学们,还有半年你们就要上初三了,多放点心思在学习上,别每天在那儿说笑话、开闲差。今天是咱们开学的第一天,新气象,我们班也要继续加油努力。尤其是某些喜欢嬉皮笑脸的人啊,这个学期咱们班数学平均分再上不去,那就要提前恭喜有些人喜提五套数学试卷大礼包了。”
许明杰乖巧,且不敢说话。
“你们先上自习,开学第一天熟悉熟悉这个学期咱们要学习的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