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任你扯远了吧?这咋还上纲上线了呢?我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没有半点人身攻击的意思。”
“我是不是戳到你的痛点了?”
“请问高大主任,我啥时候嫌这边的庙小了?平心而论,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消极怠工过吗?不听从领导指挥过吗?咱可不能把自己的主观臆想强加到别人头上。”
“还用得着我说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跟我没脸没皮地对阵,心里有没有想法还用得着说吗?”高主任脸色赤白,厉色疾言。
“高主任,你这还叫谈工作吗?明摆着是想当着大伙的面往我身上泼脏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刘向阳站了起来。
高明堂倒也识相,摆摆手,“算了……算了,工作时间,我不想跟你吵架!”
说完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其他几个人谁也没有插言,各自闷着头,大有静观虎斗的意思。
刘向阳坐下来,暗自骂道:这个混账东西!这一大早的就过来找麻烦,真他妈晦气!
高明堂怎么就突然发飙了呢?
他究竟几个意思?
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吧?
……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去想了,忙自己的去了。
他没心思去构想那个所谓的立项报告,算个啥狗屁玩意儿?纯粹无中生有,弄虚作假!
见他妈的鬼去吧!
干脆扔到一边去,心思回到了杨玉梅身上。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们不是要自己把报告写得更详实,更具体吗?
何不借此机会,直接入住惠山农场呢?
那样的话,就有更多的机会跟杨玉梅在一起了。
对,就这么办,一举两得。
刘向阳为自己的这个决定亢奋起来,全然忘掉了之前与高主任的不快。
吃过中午饭后,他走出大院,沿路溜达着,绞尽脑汁构想着去惠山农场的行动计划。
下午上班后,马攻克走进了综合办。
他径直走到刘向阳的办公桌前,低声说:“老刘,你是公司里的笔杆子,以后多教一教小柳,把你的绝招都传授给她,这也是工作需要嘛,对不对?小柳人不错,很有才华,我看过她写的文章,功底很扎实,是棵好苗子。”
刘向阳点着头,没说话。
马攻克又转向柳如是,叮嘱道:“你还年轻,各方面经验不足,一定要向老同志虚心请教。老师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你可要努力,你大概不知道,老刘了不得,学历高,经验丰富,不错……不错……”
马攻克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刘向阳头有点儿大,心里不安起来。
看来高明堂的一番过激之话并非空穴来风,自己怕是要被踢出办公室了。
事实摆在那儿,种种迹象表明,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绝非是巧合。
先是柳如是主动提出要跟着写材料;
随后,又是高明堂一通夹枪弄棒的训斥,大有扫地出门的架势;
接下来,就是一把手的驾临“关照”,要自己带一带柳如是这个徒弟。
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早已沆瀣一气,在暗中密谋,为的是让自己挪窝,腾出位置给柳如是。
看来自己推断是正确的,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姑娘绝非等闲之辈。
本以为她能来公司综合办上班就是一步天堂了,谁料想她竟然挤兑起了自己。
她究竟有何德何能?
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巨大能量?
刘向阳愤愤难平,几分酸楚涌上心头。
姥姥的!
自己埋头苦干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到头来却落了个卸磨杀驴的境地。
还有一点令他费解,看上去马攻克对自己印象不错,为什么会如此决绝?
莫非背后另有隐情?
得了,是死是活由他们去了。
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换一个新职位更好,绝处逢生,说不定就有了自己的新机遇。
想到这一层,刘向阳的心里豁然开朗。
他看一眼正在练习打字的柳如是,拉开抽屉翻找着,想送一些公文写作的书籍给她。
但找来找去也没找出一本像样的。
干脆去了新华书店,挑了几本基础性较强的书籍。
他觉得柳如是原来只是个食堂的服务员,缺乏公文写作的基础经验。
虽然马攻克夸她文字功底不错,估摸着充其量也就是写点阳春白雪的情调小文罢了。
返回办公室,见只有柳如是一个人在笨手笨脚地练习打字,刘向阳直接把书放到了她面前。
柳如是好像被吓着了,抬起头,神色慌乱。
刘向阳赶忙道歉:“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