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门口这摆着两把椅子。
段瘸子和马保国正坐那叼着烟聊天。
要说这马保国这个人别的都好,又能干为人又仗义,但是就是没事爱耍钱。
今天他来的有点晚,人都满了,他就准备在这等等,等有一会下来的他好上去替补,现在正无聊的抽着烟跟段瘸子聊天打屁呢!
没想到门帘子一晃,从外面进来了李长禄。
马保国可是跟着李银川混的,一看到来的是银川他爹立马就站了起来,笑着跟李长禄打了个招呼。
“长禄叔,来了?”
段瘸子一看是李长禄,还挺惊讶。
“长禄大哥,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我这玩了!”
李长禄看到了人,本能的手腕上移,直接放在了脑门上,没办法,这屋里也没个阳光,就两个灯管,表只有放在脑门上才合适。
“哎呀,这不是在家实在闲的没事吗,出来逛逛,以前也没来过你这,就过来看看,你别说,你这地方还挺热闹啊!”
看到李长禄的姿势段瘸子第一反应是有点奇怪,这长禄大哥是头疼吗,要不为啥把手腕放到脑门上,不过旋即他就看到了李长禄手腕上那亮亮的手表。
不得不说,烟雾缭绕的室内大大降低了李长禄手表的魅力,要是在外面,给阳光来个折射晃瞎对面人的眼睛这才是李长禄手表真正的用法。
这年月农村有块手表这可是稀罕物,段瘸子就问了一句。
“长禄大哥,你啥时候买了块表啊,看着不错啊!”
旁边的马保国也羡慕的说了一句。
“嗯,这块表看着真挺好!”
这可是李银川的老爹,别管怎么样,先说好,要不这马家三兄弟现在能混的还不错也是有原因的。
“哎呀,不是我买的,是我儿子去香江给我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下一秒本来放在脑门上的手腕再度主动前伸,直接怼到了段瘸子和马保国的眼前。
而且为了他们两个都能看的清楚,李长禄还不时的调整一下手腕的弧度,务必做到雨露均沾,就是这手腕总是摆来摆去的感觉挺累。
“哇,真不错啊,看着比村长那块还好!”
出来混了这么久,段瘸子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还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这块表一看就是好东西。
如果说刚才还是因为出于礼貌的夸奖,现在段瘸子那就是真心实意的夸奖了。
“没错,长禄叔你这块表看着真好,比村长那块表好,我记得村长那块魔都表没这么亮!”
马保国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听着段瘸子和马保国的轮番夸奖,李长禄就觉得一直抬着的胳膊也不酸了,手腕也不觉的凉了,所有刚才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特别是一听到他们谈起了村长那块表,李长禄一撇嘴很不屑的说道:
“村长那块啊,好像确实差点,我记得也就100块吧,价钱有点低了,我这块表在香江买的还得花300块呢!”
也不知道怎么的李长禄的声音不自觉的就越来越大,那自豪的声音都压抑不住了。
但是没办法这个屋子里面实在太吵了,打扑克的依然打扑克,打麻将的依然打麻将,显摆了半天就吸引了眼前这两个人的目光。
说到最后李长禄的心里有点沮丧,颇有一副花了半天力气却没起到应有的效果的感觉,你们的羡慕,你们的震惊呢?
都在那干啥呢?
扑克就那么好玩?麻将就那么有意思?
那些正在玩的也就罢了,你说那些看眼的,我都这么大声说话了,你们也不过来看看?
这时候马保国福至心灵。
深吸了一口气,把二十多年的所有力量都化在了一句惊叹之中,嗷唠一嗓子。
“哇!”
这一声惊叹声音太大,不知道还以为是门口煤气罐爆炸了呢,一时间压过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声音。
正在要打牌的王木匠甚至被吓的手一哆嗦,牌都掉了,什么玩意,难道有人被砍了?他记得前年王富贵活着的时候来他家杀年猪,猪都没能叫的这么响。
马保国成功了,现在无论干什么的都把目光看向了门口。
马保国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心中暗喜,不错,终于吸引来目光了。
接下来马保国又拼尽全力的喊了一句。
“你这块表值300块钱?还是香江买的?”
这一次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突然,吵闹的屋子寂静了。
“300块的表?啥样的?”
“香江买的300块钱的表那得多好?”
“300块钱的表在哪里?”
一时间整个屋里看眼的也不看眼了,打扑克的也停了,打麻将的也把牌一扣暂时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