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满志地准备进军了。
“那您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根茨小心翼翼地问。
梅特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也许我们应该召开一次各大国的特别会议,解决东方问题。”片刻之后,他才重新开口,“不管怎么样,哥萨克的靴子绝不能踏入君士坦丁堡……我认为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
正当奥地利的宫廷在为莱希施泰特公爵的大新闻而窃窃私语的时候,在巴黎,也同样有人在为之密议。
不过,相比于梅特涅的忧心忡忡,特雷维尔侯爵去完全相反,处在极度的兴奋和喜悦当中。
在艾格隆准备离开基督山岛的时候,特意派了一位信使前往法国,将他的密信送到了特雷维尔侯爵的府上。
在信中,艾格隆详细说了自己的近况,并且感谢了特雷维尔侯爵对自己的帮助,然后要求他在法国为波拿巴分子们鼓劲,壮大拿破仑二世陛下声势,并且继续为自己招募更多人手前来帮助自己。
收到信之后,特雷维尔侯爵立刻就陷入到了兴奋当中。
自从帝国覆灭之后,他的前途尽毁,侯爵一家已经沉寂了十几年了,眼看家门衰落,明珠蒙尘——眼下终于在那位少年陛下身上看到了家门重振的希望,他又怎么可能不狂喜呢?
他打定主意,要尽自己所能为陛下效劳,以便在万一变天的时候,让特雷维尔家成为帝国最荣耀的家庭之一。
可是有一件事倒是让他发愁……
他唯一的儿子埃德加,喜欢艺术胜过自己的前途,而且沉迷于巴黎那浮华浪荡的生活当中不可自拔,实在有点不争气。
正因为对儿子不放心,所以很多时候,他宁可跟自己的儿媳妇爱丽丝商量大事。
今天,同样也正是爱丽丝坐在他的面前。
“父亲。”爱丽丝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公公,那湛蓝的双瞳里,似乎流露出坚定的光芒。“我认真地想了想,我们不能在陛下的盛举当中缺席。毫无疑问,这场远征是陛下精心筹划后的行动,也寄予了他一切的希望和精力,所以在他做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时,如果我们家的人一个都不在,那么等他日后成就大业,回忆自己最闪耀的瞬间时,又怎么会有特雷维尔一家的印象呢?
换句话来说,如果我们不在场,日后他身边的人论功,他们都会记得特雷维尔一家在那时候缺席了,那其他人岂不是理直气壮地可以将我们看得低人一等?所以为了我们日后的地位,我们应该投入其中……”
特雷维尔将军默然点头。
他知道,儿媳妇说得都对,她一向是看得相当明白的。
对爱丽丝,他真是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虽然她是旧家出身,但是从来没有对自家有任何轻视,相反自从嫁入自家之后,心心念念都以自家的未来为优先考虑。
而且她头脑也相当聪明,时不时可以为自己出谋划策,以至于自己都习惯听取她意见了。
所以有时候他实在难以理解儿子,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好的妻子,却还要继续过之前那招蜂引蝶的生活。
他知道儿子私下里干了什么,但是为了不破坏他们的感情,所以他对爱丽丝隐瞒了。
可是,爱丽丝真的不知道吗?他有时候会想,以爱丽丝的敏锐和聪慧,恐怕真的不难猜出来吧。
在他思绪万端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落到了爱丽丝已经明显高高隆起,即将临盆的肚子上了。
哎,既然儿子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指望爱丽丝肚腹当中的这个孩子了,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同时继承埃德加的天赋和爱丽丝的性格吧。
如果真的能够实现,那么自己这辈子的奋斗和努力也就还算是有意义了。
“父亲?”因为将军长时间的沉默不语,爱丽丝于是又问了一声,“您觉得我的想法对吗?”
“我认为你说得很对,爱丽丝。”特雷维尔侯爵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然后叹了口气,“可是,我这边实在离不开啊……”
“我知道您离不开,而且您在巴黎重任在肩,也不能离开。”爱丽丝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埃德加可以去,他身为您的独子,本身就足以代表特雷维尔家了……我想日后就算有人提起,我们也足够表明自己的忠诚和勇气。”
特雷维尔侯爵知道,儿媳说得都是正论,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虽然儿子不成器,但是这毕竟是他的独子,他从小倾注了太多的溺爱,一下子又怎么舍得他真的去冒险。
“你就要生育了,他现在这时候离开,恐怕不太好。”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回答。
“这不碍事的,我能够把家里的一切都照管好。”爱丽丝摇了摇头,表示这不算什么困难,“您既然指挥过大军,那么您当然最懂得权衡取舍,孩子出生当然重要,但是为孩子创造更好的未来,岂不是更加重要吗?如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