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陷入到了尴尬当中。
当时他们夫妇来到瑞士的时候,自然已经听说了这一项‘莱希施泰特公爵抛弃了特蕾莎公主逃婚’的大新闻,夫妇之间甚至还为此讨论过,爱丽丝当然非常同情特蕾莎公主的遭遇,而埃德加则为陛下辩解,说这也是必要之举。
后来他们两个见到了少年人,类似的争论自然也就再不提起了。
只是没想到,此时特蕾莎居然当面又提到了这事儿。
特蕾莎提起这事当然没关系,但是却难为了爱丽丝,她不能嘲笑特蕾莎的遭遇,但是指责陛下‘不负责任’更加不行。
“是的,当时我确实听说了这个事件,我
只是,身为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我不能因此指责陛下,我只能感慨命运对您未免太过于无情,在这里见面之后,我们主动避免提及此事,以免刺激陛下。我能够看得出来,陛下当时心里对您也非常愧疚,我相信,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以这种最伤害您的方式来离开奥地利……所以当时我只能暗地里感慨命运的无情,居然如此迫害两个年轻人。不过,后来事件峰回路转,您和陛下又重新走到了一起,我想,这也是上帝不忍见您受苦,所以赐福于您吧。这太好了!”
特蕾莎默默地听着,尽管她知道这些话里面必然会有不尽不实、刻意讨好自己的成分,但是一想到过去那些黑暗的记忆,再看到如今爱丽丝的祝福,她也不禁被勾起了无比的庆幸。
想必后来的那些事,让爱丽丝也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瞠目结舌吧。
我靠着自己的手夺回了曾经的幸福,伱们做得到吗?
尽管心怒放,但是她在嘴上还是淡然微笑着,“哼,那个家伙才不会愧疚呢,他在你们面前一定是谈笑风生,谁还会记得那个可怜的奥地利傻姑娘呢!”
爱丽丝只是赔着笑没有再多说话——因为这才是当时的事实。
很明显,特蕾莎公主和爱丽丝夫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可是在旁边的艾格妮丝看来,却有些难言的感触。
她能够看得出来,姐姐这是在费尽心机迎合讨好特蕾莎公主,以便讨她开心——虽然姐姐的努力看上去成功了,但是这种刻意放低的姿态实在让艾格妮丝觉得心酸。
这就是寄人篱下、验人鼻息的感觉吗?
姐姐,这就是你和姐夫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恩宠’吗?何苦如此!?
艾格妮丝虽然不喜欢交际,但是她也不是一尘不染的白纸,她也见识过自己的父母亲面见国王陛下时那种毕恭毕敬奉承讨好的模样,甚至她自己就对国王说过好话。
可是即使如此,在艾格妮丝心中,所谓的国王皇帝都没有任何的神圣可言,更没有比自家人更加高贵,她并不乐意往宫廷里面钻营,反而自己远离了那个尊贵但却等级分明的世界。
可是如今那个等级分明的世界,却又活生生地摆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姐姐,居然要这样小心翼翼地面对着一个年纪比她还小几岁的女孩子,说话字斟句酌,生怕惹她不高兴。
何等卑微,又何等可怜?
哪怕她是波拿巴家族的主母,哪怕她是哈布斯堡的公主,又何必如此呢?凭什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法兰西的王座上坐着的还是波旁家族,波拿巴家族再怎么样野心勃勃他们还是在野,没有资格摆出比国王还大的派头来。
自家现在又不是无路可走,又何必对特蕾莎公主如此曲意逢迎?
艾格妮丝不太理解为什么姐姐就好像死心塌地成为波拿巴分子了。
进而,艾格妮丝又想到,难道姐姐也想让我这样吗?
要我也像她一样,对着那个家伙毕恭毕敬满口谀词?
艾格妮丝不愿意,一丁点都不愿意。
卑躬屈膝也许能换到荣华富贵,可是如果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能守护的话,这样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义?
她并没有想到,姐姐之所以这么做,最大的动机反而是为了她自己,爱丽丝是想要用自己的卑躬屈膝,来弥补特蕾莎对妹妹的‘坏印象’。
特蕾莎和爱丽丝交谈了几句之后,心情变得好了不少,然后她眼角又看了一下艾格妮丝,看出了她眼中光芒闪动,脸颊憋得通红,一副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样。
“艾格妮丝小姐,您有什么话想说吗?”于是她问。
艾格妮丝犹豫了一下。
“没关系的,在我面前您尽可以畅所欲言。”特蕾莎笑着点了点头。
“特蕾莎殿下,当时我也听说了您的事。”憋了片刻之后,艾格妮丝终于开口了,“老实跟您说,上次我们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就已经听说莱希施泰特公爵将要同哈布斯堡家族联姻的新闻了,我们对此相当感慨,因为那也就意味着法兰西可能要告别波拿巴家族了。而接下来没想到等来的是婚礼,却是这个新闻……我们非常惊讶,但我们也明白,这也意味着波拿巴家族并不愿意就此沉寂、从法国消失,您